「林舟，我们完了。」
民政局门口，徐曼摘下墨镜，那张我爱了五年的漂亮脸蛋上，此刻写满了冰冷的嫌恶。
她身边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一身范思哲，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攥着户口本，手心有点出汗。「曼曼，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约好今天来领证的吗？」
「领证？」徐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林舟，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加起来有五百块吗？跟我领证，你配吗？」
她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头颅高高扬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介绍一下，我未婚夫，赵峰。他家是干什么的，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他送我的一个包，就够你奋斗一辈子了。」
赵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屈指一弹，卡片精准地落在我脚边。
「这里面有一千万。」徐曼的声音带着施舍的优越感。「密码你生日。算是我们好过一场，我给你的分手费。拿着钱滚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一千万。
五年感情的买断费。
我看着脚下的那张黑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路人的指指点点，徐曼的刻薄，赵峰的轻蔑，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缓缓蹲下身，捡起了那张卡。
徐曼的笑容更加得意了。「怎么？嫌少？林舟，做人别太贪心，一千万，够你这种废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站起身，将卡上的灰尘轻轻拂去，然后看着她，平静地问：「就这些？」
徐曼愣住了。
她预想过我的愤怒，我的崩溃，我的苦苦哀求，唯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平静。
「不然呢？」她皱起眉。
我点点头，将户口本塞回口袋，然后转身就走。
「你去哪？」徐曼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她和赵峰的耳朵里。
「去买个东西，顺便，把你忘了。」
徐曼和赵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一个被一千万就打发了的穷光蛋，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我走进街对面的「环球置业」售楼中心，这里是本市最顶级的楼盘。
刚才还对我爱答不理的销售经理，看到我手里的黑卡后，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先生，您想看哪套户型？我们这里最大的平层是五百八十平的，一线江景……」
我打断他：「不用介绍了。」
我走到沙盘前，指着最中央那栋楼王。
「这栋楼，还剩多少套没卖？」
销售经理一愣，赶紧查了查电脑：「先生，这栋楼王一共六十六套，目前已经售出二十套，还剩下四十六套。」
我把卡放在他面前，淡淡地开口。
「剩下的，我全要了。」
2.
整个售楼大厅，刹那间鸦雀无声。
所有销售和看房的客户，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销售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先生……您……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
「我说，剩下的四十六套，我全要了。」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带丝毫波澜。「刷卡，全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