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见我回来，他站起来，对我笑。
“回来了？我温了壶‘醉仙酿’，要不要尝尝？”
我没理他，径直往洞府走。
“俞灵，”他忽然叫住我，“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和不解。
演得真像。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谢前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到底图我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没钱，没背景，长得也一般。你一个元婴大能，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这个小散修身上浪费时间？”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原来你一直在想这个。”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宠溺和无奈，“灵儿，你觉得，感情这种事，是能用‘图什么’来衡量的吗？”
他叫我“灵儿”。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有些人，看一眼，就是一辈子。”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你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像山巅的雪，像林间的风。跟你待在一起，我很安心。”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这些话，他大概对一百个女人说过。
业务熟练得让人想给他鼓掌。
“我不求你现在就相信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了解我的机会。”他深情地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看着他。
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
“好啊。”我说。
3
谢长风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答应。
他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随即，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
“灵儿，你……你答应了？”
“我答应给你一个机会。”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你说得对，或许是我太多心了。像前辈这样的人物，确实没必要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
我这话，半真半假。
前半句是顺着他的话说，后半句是在捧他。
男人都吃这一套。
果然，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想牵我的手。
我退了半步，避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点尴尬。
“前辈，”我抬起眼，直视他，“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但有些规矩，我想先说清楚。”
“你说。”他的态度很好。
“第一，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不要有任何身体接触。”
“第二，我的洞府，你不能进。我的修炼，你不能看。”
“第三，不要打探我的过去，也不要随便干涉我的决定。”
我一口气说了三条。
每一条，都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都依你。”
他答应得太快了。
这说明，他根本没把我的“规矩”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一只已经落入网中的鸟，多扑腾几下，也飞不出去。
只要我松了口，让他有了接近我的机会，后面的事，就由不得我了。
我也没指望他能遵守。
我只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将来他越界的时候，翻脸不认人。
从那天起，我们的相处模式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