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狼煞七杀!不是娘们的舞蹈!要狠!要快!要一击毙命!”赫连桀演示着一招“饿狼扑食”,手指如钩,直取假想敌的咽喉,带起的风声都透着血腥味。

苍狼咬着牙,一次次练习,将所有的痛苦、仇恨、恐惧都融入那狠辣的招式之中。那株“幽狼涎”改造过的身体,展现出惊人的适应力和恢复力,对疼痛的忍耐力极高,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学得很快,快到让赫连桀偶尔会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一天夜里,洞外传来隐约的狼嚎。赫连桀灌了一口劣质的烈酒,忽然用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哼唱起一首苍凉、悲壮而又充满杀伐之气的调子。那不是草原的歌谣,歌词含糊,却透着金戈铁马的气息和一种深深的…不甘与愤懑。

苍狼靠在冰冷的洞壁上,默默听着。他听不懂全部,但能感受到那调子里与自己同源的仇恨,不只是对蒙古人,似乎还有对别的什么的彻底失望。

赫连桀唱完,猛地将酒囊摔在洞壁上,浑浊的酒液四溅。他回头,血红的眼睛盯着苍狼,声音嘶哑:

“记住,小子。你的牙,不能只咬向眼前的几只豺狗。要撕碎的,是那群毁我家园、视我族人如猪狗的整个狼群!”

苍狼抬起眼,黑暗中,他的目光如同真正的幼狼,冰冷,专注,充满了未被驯服的野性和杀意。

赫连桀站起身,扔给他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刃。

“明天,有一队蒙古人的斥候会从山西面路过。去,用我教你的东西,把他们‘猎’回来。让我看看你的牙,够不够利。”

苍狼接过短刃,冰冷的触感从掌心直抵心脏。他紧紧握住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洞外,北风呼啸,如同万鬼哭嚎。

3 孤狼猎影·鹰翼相辅

短刃刺入最后一个蒙古斥候的咽喉时,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苍狼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眼中的惊骇和生机迅速消散,直到那具身体彻底软下去,才猛地抽出刀子。

五个。一共五个。

他蹲下身,学着记忆中那些蒙古兵的样子,开始割取他们的左耳。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迟疑,很快变得熟练而机械。冰冷的金属割开皮肉的感觉,让他体内那股《荒原噬月功》的内力微微躁动,带着一种冰冷的兴奋。

他将血淋淋的耳朵塞进一个粗糙的皮袋,挂在腰间。沉甸甸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这是他离开赫连桀山洞的第七天。按照那冷酷师父的命令,他像一头真正的孤狼,游荡在黑山边缘与荒原接壤的地带,寻找着一切落单的、小股的蒙古兵。

第一次杀人时,他吐了。胃里翻江倒海,握着刀的手抖得厉害。但当他看到对方那与屠村者无异的装束,听到那叽里呱啦的蒙语,所有的呕吐感都被更汹涌的恨意压了下去。

第二次,第三次…他开始适应。赫连桀所教的“狼煞七杀”狠辣直接,配合他日益增长的野兽般直觉和速度,成了高效的杀戮工具。他从不正面冲突,总是潜伏、偷袭、一击致命,然后迅速拖着猎物消失在荒野中。

腰间皮袋里的耳朵越来越多。他开始注意到,偶尔遇到的蒙古巡逻队变得警惕了许多,甚至会刻意避开一些易于埋伏的地形。关于“割耳狼魔”的流言,似乎开始在蒙古底层士兵中悄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