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跟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姜月。”
莫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巴抬得快要和天花板肩并肩。
“你还要不要脸？”
“马上给楚楚道歉。”
他身后的跟班也开始起哄。
“对！道歉！”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聚越多，对着我议论纷纷。
我掏了掏耳朵。
有点吵。
林楚楚见我不说话，“莫辰哥哥，算了，不怪姐姐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越是这么说，莫辰眼里的怒火就越盛。
“楚楚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这么欺负！”
他转向我，声音又提高八度。
“姜月，我数三声，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慢悠悠地拿出手机，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问了一句。
“你们学校的Wi-Fi密码是多少？”
莫辰愣住了。
“你……”
“算了，不用了，我自己连。”
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直接绕过了防火墙，连接上了学校的中央监控系统。
下一秒，走廊尽头那块巨大的电子宣传屏，亮了。
原本循环播放的校庆宣传片，被一段监控录像取代。
画面里，是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
林楚楚一个人站在角落的镜子前。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校服裙摆撕开一道口子。
然后，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着摔倒的姿势。
直到她找到一个看起来最柔弱、最无助、最像是被人推倒的角度。
她甚至还对着镜子，调整自己脸上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旁边脸色煞白的林楚楚。
我笑了。
还没完呢。
我手指又划拉几下，屏幕上的画面一转。
这次，是莫辰的社交软件后台。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被我投了上去。
我清了清嗓子，帮他公开处刑。
“莫大校草，战绩辉煌啊。”
“上个月二十号，同时约了音乐系的系花和舞蹈系的学妹看电影，时间管理大师啊。”
“上周三，给拉拉队的队长转了五万二，备注是‘宝贝，买个包’。”
“上周五，又给美术系的学姐送了跑车钥匙，说‘以后我的副驾只有你’。”
我顿了顿，看向他。
“你这是来伸张正义，还是在广撒网，看看哪条鱼更大，顺便在小白花面前刷个存在感？”
莫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从红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人群里，几个女生发出了尖叫，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
现场比菜市场还热闹。
我收起手机，准备走人。
林楚楚的清纯人设已经出现了裂痕。
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玩味。
她死死咬着嘴唇，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等着。
3
姜家的宴会，向来是A市的顶级名利场。
今晚也不例外。
我靠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林楚楚朝我走来，眼眶又是恰到好处的微红。
“姐姐。”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今天来了这么多重要的客人，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这台词，比我预想的还要烂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