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秋,东北建设兵团第三分队。
苏念盯着手里两道红杠的验孕棒,脑子嗡的一声炸成了漫天烟花。
这是隔壁卫生所刘医生自制的土验孕棒——据说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六十。
但结合她三个月没来例假,以及最近看见肥猪肉就反胃的症状,苏念绝望地意识到,那百分之四十的侥幸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完犊子了。”
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土炕上,脑子里闪过三个月前那个黑灯瞎火的夜晚。
那天队里聚餐庆祝丰收,她被灌了几口地瓜烧,晕乎乎地回了宿舍。半夜有人摸上炕,酒劲未散的她半推半就...
第二天醒来身边没人,她还以为是场春梦,结果现在肚子里居然多了个娃!
“苏念!出来刷厕所了!”
门外传来女知青张红梅尖利的嗓音,
“别想着偷懒!你这个资产阶级的臭小姐!”
苏念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
她是去年来的知青,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自然成了队伍里“需要改造”的对象,脏活累活全归她。
刚拎起臭气熏天的粪桶,革委会主任王建国就背着手踱步过来,一双小眼睛眯成缝:
“苏念同志,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该不会是资产阶级娇气病犯了吧?”
苏念心里一咯噔,强装镇定:
“谢谢主任关心,我就是有点感冒。”
王建国凑近几步,声音压低:
“晚上我来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帮你彻底根治这毛病...”
他油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苏念恶心得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王建国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刚淘完的粪坑里!
“救、救命啊!”
王主任在粪水中扑腾,喝了好几口“黄金汤”,周围知青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苏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忽然听见一个细小如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霉运值+50!来自王建国。妈妈,我厉害吧?”
苏念手一抖,粪桶哐当落地。
谁在说话?
“妈妈,是我呀!你肚子里的崽崽!”
那声音奶声奶气,却透着股莫名的科技感,
“我自带倒霉转移系统,谁欺负你,我就把谁的霉运值调高,让他们倒大霉!”
苏念石化在原地,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幻觉!一定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哦妈妈。”
崽崽似乎能读心,
“刚才那个想占你便宜的臭流氓,我给他加了50点霉运值,直接爆表掉粪坑啦!”
当晚,苏念躺在炕上辗转难眠,试着小声问:
“崽崽?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
崽崽立刻回应,
“妈妈终于肯理我啦!”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选我当妈妈?”
苏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来自未来的高级倒霉转移系统,在执行任务时遭遇时空乱流,不小心投胎到你肚子里啦。”
崽崽解释,
“我的功能就是把欺负妈妈的坏人的运气调低,把他们自己的霉运转嫁给他们自己!”
苏念消化着这超自然的信息,忽然想起什么:
“那...你爸是谁?”
崽崽沉默了一会,数据库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