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周老师继续微笑道：“……哦不对，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交流，这次我们随机分配。”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小声的哀嚎和期待的低语。
林薇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能和苏晓分到一组，或者至少是个好相处的同学。
电子名单在大屏幕上滚动，最终定格。
周老师念着分组名单：“……林薇和——”
她屏住呼吸。
“——顾夜白。”
林薇瞬间石化，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头上。她下意识地看向斜前方那个同样因为这个名字的响起而微微抬起头的清冷身影。
顾夜白似乎也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目光平静地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林薇僵硬地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下课后，同学们熙熙攘攘地离开。林薇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看到顾夜白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他停在她课桌前半步远的地方，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联系方式。”
“啊？哦！”林薇赶紧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
顾夜白扫码，发送好友申请，动作一气呵成。“图书馆。明天晚上七点。讨论选题。”他言简意赅地交代完时间地点，确认她收到后，便转身离开。
全程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表情。
苏晓凑过来，小声说：“哇，这气场……薇薇，你自求多福吧。和冰山学长组队，感觉像加了台人形空调。”
林薇欲哭无泪：“我只希望报告能顺利做完……感觉压力好大。”
第三章：图书馆：微光与侧影
第二天晚上，林薇提前十分钟到了图书馆三楼的安静阅览区。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拿出准备好的几个初步选题思路和资料，心里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要怎么开口。
六点五十九分，一个修长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座位旁。顾夜白穿着简单的黑色毛衣，气质冷冽，引来旁边几个女生的侧目。
他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吧。”
“好、好的。”林薇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我初步想了几个方向，一个是关于巴洛克艺术的戏剧性，一个是……”
顾夜白听得认真，目光扫过她的笔记，偶尔点头。等林薇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调出一些文献和图片。
“巴洛克题材不错，但研究的人较多，不易出新。”他冷静地分析，“可以考虑聚焦其代表艺术家贝尼尼的雕塑作品，分析其动态感和情感表达如何突破媒介限制。资料也相对集中。”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思路清晰，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并提出了更优的方案。林薇之前的一点小忐忑渐渐被佩服取代。他果然很厉害。
“嗯！你说得对！就定这个吧！”林薇表示赞同。
接下来，顾夜白高效地规划了报告大纲、分工和进度表。林薇主要负责贝尼尼生平背景、具体作品分析初稿和图片整理，他负责理论框架、深度艺术评论和最终整合润色。
讨论间隙，林薇偶尔偷瞄他。窗外的夜色渐浓，馆内温暖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些许冷硬的线条。他低头查阅资料时，长睫微垂，神情专注得令人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