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我被诊断失明,世界陷入黑暗。
哥哥心疼地将我接到家中,嫂子也表现得体贴入微。
我却暗中装瞎,只为查清车祸真相。
深夜,我听见嫂子偷偷打电话,声音冰冷刺骨。
她竟在与人密谋,要彻底霸占哥哥的财产,甚至不惜让他“意外”消失。
我躺在床上,心如坠冰窟,这双“瞎眼”看清了最毒的人心。
原来我住进的不是避风港,而是豺狼窝,而我,是她下一个猎物。
***
消毒水的味道还没从鼻腔散尽,我就被包裹进了柔软的埃及棉被里。
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香薰,甜腻得发慌。
“晴晴,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哥哥苏明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自责。
我“费力”地转动头部,朝着声音的方向,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
“哥,我没事。”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一只温润的手覆上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就住家里,嫂子会照顾你的。”
“是啊晴晴,把这里当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嫂子林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她扶着我,让我靠在床头,又细心地在我腰后垫了一个枕头。
动作轻柔,体贴入微。
如果不是半个月前,我在医院的病房里,隔着门缝,亲眼看到她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嫌恶,我或许真的会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完美的嫂子。
我的眼睛,在车祸后被诊断为“视神经严重受损,永久性失明”。
世界,从此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眼睛,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恢复。
从一片漆黑,到能模糊地感知光影,再到如今,能勉强看清一米内物体的轮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苏明。
那场离奇的车祸,刹车失灵,迎面撞上失控的货车,一切都太过巧合。
我必须装瞎,用这对所有人都以为“废了”的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想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林悦端来一碗温热的鸡汤,用勺子轻轻吹凉,送到我的嘴边。
“晴-晴-,来,喝点汤补补身子,你太瘦了。”
她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甜得发腻。
我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她一勺一勺地喂我。
她的指甲修剪得精致漂亮,涂着亮红色的蔻丹,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手腕,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我没有动。
“嫂子,你真好。”
我低声说,语气里充满了依赖和感激。
“傻丫头,跟嫂子还客气什么。”
林悦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宠溺。
她走后,我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
我的手指拂过台灯,水杯,最后,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
一个精致的,金属外壳的录音笔。
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捏紧了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录音笔的出现,印证了我心中最坏的猜想。
林悦,她从一开始就在监视我。
夜,深了。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
我躺在床上,呼吸放得平缓悠长,装作已经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