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林悦全程陪同。
医生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观察我的瞳孔反应。
我极力表现出一个“失明者”该有的样子,对光线毫无反应,动作迟缓笨拙。
在医生收拾器械,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假装起身去卫生间,身体“不小心”晃了一下,撞到了他的医药箱上。
“对不起,对不起医生,我没看到……”
我连声道歉,趁着他弯腰去扶医药箱的瞬间,飞快地将一小片储存卡,塞进了他医药箱侧面的口袋里。
那里面,有我录下的,林悦和那个神秘男人的部分通话录音。
我不知道这个医生是不是林悦的同伙,我只能赌一把。
赌他还有一丝良知。
晚餐时,林悦突然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我碗里,笑意盈盈地开口。
“晴晴,你哥哥可真疼你。他今天跟我说,准备去修改遗嘱,把他名下那几套房产和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提前转到你名下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能感觉到,林悦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淬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这是试探,也是警告。
深夜,我床头的备用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定位器的警报。
我立刻打开地图,那个代表林悦的红点,正在快速移动,离开了别墅区,一路向着偏僻的西郊驶去。
最终,红点停在了地图上一个标注为“废弃化工厂”的地方。
她三更半夜,去那里做什么?
见什么人?做什么交易?
我心急如焚,却被困在这座牢笼里,动弹不得。
第二天,我故意在房间里“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花瓶。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林悦听到声音,不情不愿地走进来。
“你又在搞什么鬼!”
她嘴上骂着,却还是拿来了医药箱,抓过我的手,用酒精棉球粗暴地擦拭着我的伤口。
“嘶——”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非但没有放轻力道,反而用手指,狠狠地捏住了我伤口的位置。
尖锐的疼痛让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了。
我能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恶意,和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快意。
她在折磨我,享受我的痛苦。
苏明的公司,似乎真的出了一点问题。
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举报公司财务总监账目不清,涉嫌挪用公款。
苏明开始秘密调查。
林悦表现得异常焦虑,好几次,我都在深夜听到她在书房里,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在销毁证据。
那封匿名邮件,应该就是我赌对了。
那个医生,把储存卡交给了对的人。
林悦的警惕性更高了。
她开始在苏明面前变本加厉地抱怨。
“阿明,晴晴这个样子,真的需要专人照顾。我一个人快忙不过来了。”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还会摔东西,我真怕她伤到自己。”
“要不……我们送她去专门的疗养院吧?那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对她的恢复也好。”
她终于图穷匕见了。
送我去疗养院,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