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小夕一边假装认真记录会议纪要,一边快乐地收听实况解说:

【嗅觉系统受到攻击!香水味过浓!疑似生化武器!请求支援!】

【点心?呵,无事献殷勤!我妈说了,陌生女人的食物碰都不能碰!(内心死死抱住男德牌坊)】

【距离!注意距离!我的个人空间感应器在报警了!】

【她为什么还不走?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李总监怎么还不喊我?我需要一个借口……任何借口!厕所!对,厕所永恒的安全屋!】

会议一结束,顾言几乎是立刻起身,丢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步伐匆忙得近乎失礼,迅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林小夕几乎能脑补出他内心劫后余生的喘息。

临近下班时,一场小小的危机上演。顾言在他堆满文件的工位上翻找着什么,脸色越来越沉,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围的同事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不敢大声说话。

林小夕的“专属频道”里,他的内心已经慌成了一团:

【U盘!我的宝贝U盘呢?!存着明天给大客户演示的终极版文件啊!】

【难道丢了?不可能!我明明放在这里的!】

【完了完了!重做也来不及了!天要亡我顾言啊!】

那哀嚎几乎要具象化地充满整个办公室。林小夕灵光一闪,想起早上在打印室好像捡到一个银色U盘,当时顺手放进了门口的失物招领筐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顾工……你是不是在找一个银色U盘?我早上好像在打印室那边看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放在失物招领筐里了。”

顾言猛地抬头,那双总是没什么波澜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惊愕和急切。他几乎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像一阵风似的刮向了打印室。

几分钟后,他拿着U盘回来,脸上的寒冰尽数融化,看着林小夕的眼神复杂极了,混合着感激、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命运击中的恍惚?

因为林小夕清晰地听到他内心在疯狂呐喊:

【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找U盘?!】

【这难道是……心电感应?是神秘的吸引力?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一定是在默默关注着我!绝对是的!(开始疯狂自我攻略并脑补一出暗恋大戏)】

林小夕表面淡定地接受了他的道谢,内心早已笑到打滚:大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你的内心OS音量调得太大了,我想屏蔽都难啊!

这一天下来,林小夕感觉自己像个戴着正常面具的隐形观众,观看了一场由高冷男神主演的、剧情跌宕起伏、内心戏爆表的独家连续剧。这72小时的心声体验卡,简直是她平淡社畜生活里凭空砸下来的快乐瀑布,让她对接下来的“剧集”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3 信号不稳的烦恼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林小夕感觉自己还没听够顾言的单口相声(内心版),那个坑爹APP的“72小时体验卡”就亮起了红灯。

最先出现的征兆是——信号干扰。

以前顾言的心声就像连接了高速Wi-Fi,清晰流畅,实时转播。但现在,偶尔会变成卡顿的2G网络,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点杂音。

比如,有一次白薇薇又扭着腰过来,递上一杯手冲咖啡:“顾工,尝尝我的手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