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开盘!这个月第几个?我赌三天!”
“三天?太高看她了,我赌下午放学之前!”
“做我的女人。”他俯下身,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语气却像在宣布一项不容反抗的决定。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半分情动,只有狩猎般的兴味和掌控一切的傲慢。
哄笑声、口哨声、下注的嚷嚷声浪一样拍打过来。林薇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钉在她身上,兴奋的,看戏的,嫉妒的。她像被围观的笼中困兽。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战栗和胃里翻涌的不适。再抬眼时,脸上却绽开一个极淡、极轻的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傅氏集团的总裁,”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喧嚣,清晰得让周围的嘈杂都为之一静,“用这种高中生水平的把戏追女生,你们董事会的那群老古董,知道吗?”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嬉笑、起哄、议论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猛地攥住了整条长廊。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大逆不道、自寻死路的话。
傅司珩脸上的慵懒和玩味瞬间冻结、剥落。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猛地卷起冰冷的漩涡,锐利得几乎要刺穿她。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放下,车钥匙被他攥进掌心。
他周身散发出的低压让最近几个跟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死死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脸。
几秒后,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冰冷的命令:“都滚。”
没有多余的字眼,却带着绝对的威慑。那群看热闹的学生和跟班如蒙大赦,又心有不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迅速清场,瞬间,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人,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彼此压抑的呼吸。
“你、是、谁?”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审视和危险的意味,一步步逼近,将她重新锁死在他的阴影里。
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
林薇却仰着头,没有躲闪。她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几乎被完美掩饰住的惊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她忽然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腕。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像是要挥开,却又诡异地僵住。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昂贵腕表的表带推开一点点,露出了下面那道已经淡化、却依旧清晰可见的陈旧疤痕。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莫名的怜惜和……熟稔。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傅司珩的身体彻底僵住,瞳孔难以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林薇抬起眼,望进他骤然变得混乱和难以置信的眸子里,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你小时候,”她说,“说长大了要娶我的那个邻家女孩,还记得吗?”
她顿了顿,感受到他呼吸的骤停,然后继续轻声开口,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残忍的探究:
“或者,我该称呼你……”
她的目光从他手腕的疤痕,缓缓移到他骤然失血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冒充傅家继承人的,诈骗犯?”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