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沈聿行很快就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到我面前。
“月月，还在生气？”他试探着开口，坐到我身边，想像往常一样揽住我的肩膀。
我侧身避开了。
“别碰我。”我声音很冷。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姜月，你别得寸进尺。我把公司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不是你自愿给的吗？热搜上都夸你情圣呢。”我端起那杯牛奶，轻轻晃了晃，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弧度，“还是说，你觉得用99%的股份，买断一个AI情人的使用权，很划算？”
“你！”他的呼吸一滞，眼底翻涌起怒意。
CPU要烧了，是吗？
算计了一辈子的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被反将一军，不好受吧。
“我累了，今晚我睡客房。”我站起身，懒得再看他。
“你站住！”沈聿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今天很不对劲。从刚才开始，你嘴里说的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忘了，刚才在书房门口，我提到了“系统”。
他果然听见了。
我看着他探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伪装，只剩下商人的精明和猎人的警觉。
他开始怀疑我了。
03
“什么系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你是不是最近开发AI，魔怔了？”
沈聿行眯起眼，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你说，倒计时十五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压迫感，“什么倒计时？”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不能慌。我可是金牌修正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哦，那个啊。”我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额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新追的一个剧，叫《逃离疯人院》，里面的台词。男主每天都在倒数逃出去的日子，还挺带感的。怎么，沈总连我看个剧都要管？”
我故意把“沈总”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信号。当我叫他“沈总”时，就意味着，我在跟他划清界限。
沈聿行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松开了钳制，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没什么，早点休息。”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又孤冷。
我知道，他没有信。
以他的多疑，他一定会去查。
不过没关系，系统会抹除一切痕셔。他什么都查不到，只会让他的疑心越来越重。
回到客房，我反锁了门，立刻联系了周然。
电话刚接通，她的大嗓门就炸了过来：“月月！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沈聿行那个狗男人没对你怎么样吧？我跟你说，我刚刷到一个八卦，说奇点科技内部正在秘密研发一款超高智能的伴侣型AI，你说……”
“然然，”我打断她，“出来喝酒。”
周然愣了一下，立刻应道：“好！老地方见！不醉不归！”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服。镜子里的我，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亮。
七年了，我一直扮演着温婉贤淑的姜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