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霍屹东冷笑,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扯开自己湿漉漉、黏糊糊的军装领口,露出下方被烫得微微发红的皮肤,“需要我也让你‘手滑’一下,尝尝这滋味?”
他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侵略性,完全不同于往日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疏离。
阮蓁蓁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那点小得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实质性的危险感压下去几分。她试图讲道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先吓唬我,我才……”
“我吓唬你?”霍屹东截断她的话,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一家子人,扛着枪,睡在我的客厅,炖着见鬼的‘离婚汤’,到底是谁在吓唬谁?阮蓁蓁,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敢把你们阮家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更骇人,像猛兽扑食前的低咆。
阮蓁蓁咽了口唾沫。好吧,玩脱了那么一点点。她光想着怎么膈应他,怎么在娘家人面前维持面子,忘了眼前这位是真正刀口舔血、杀伐决断的军阀头子,不是她那些能随便开玩笑、打闹惯了的哥哥们。
但输人不输阵!阮七小姐的字典里就没有“认怂”两个字!
她脖子一梗,尽管姿势狼狈,依旧努力扬起下巴,撞进他盛怒的视线里:“那你想怎么样?打我?骂我?还是真去把我家端了?霍少帅,好大的威风!”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拔高了些:“要不是你先冷暴力,新婚夜跑没影,对我不闻不问,我家里人能担心吗?能过来看看吗?他们只是太关心我!有什么错!”
霍屹东盯着她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唇瓣,那里面吐出的字句歪理连篇,却奇异地……生动鲜活。她眼睛里像燃着两簇火苗,亮得惊人,因为激动,脸颊也泛起了红晕,之前那点装出来的可怜相消失得无影无踪。
像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猫。
他心底那股狂暴的怒意,莫名其妙地被这眼神戳了一个小孔,漏了点别样的情绪出来。但他脸上的冰寒并未融化,反而更沉。
“关心?”他嗤笑,钳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半分,但身体压得更低,灼人的视线锁住她,“需要带着步枪来关心?”
“那是我爹的老伙伴!他擦枪比擦筷子还顺手!那是情怀!”阮蓁蓁强词夺理。
“需要炖一锅味道能熏死人的汤?”
“那是母爱!十全大补!你不懂!”
“需要睡倒我整个客厅?”
“……他们喝多了!不行吗!”
“需要你,”他的指尖忽然抚上她军装上的湿痕,滚烫的触感让阮蓁蓁微微一颤,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嗯?”
最后那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却带着千斤重压。
阮蓁蓁呼吸一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跑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