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他那眼神，分明写着“朕也想吃”。
上官芊多上道啊，立刻夹起一筷子烤得恰到好处、油汪汪的五花肉，用新鲜翠绿的生菜叶一裹，塞得鼓鼓囊囊，直接递到周昱嘴边：“皇上来得正好，尝尝这个，第一口精华！”
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妃嫔们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见识过贵妃的大胆，但这直接喂到皇上嘴边的操作……
周昱看着递到嘴边的食物，又看看上官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满是期待的脸，默了一瞬，竟真的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咬了下去。
生菜的清爽瞬间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腻，特调酱料的咸香和肉类的焦香完美融合，口感层次丰富得惊人。
周昱慢慢咀嚼着，没说话。
上官芊眨巴着眼：“怎么样？”
周昱咽下食物，拿起福海及时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地道：“尚可。”
妃嫔们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失望：皇上怎么老是这句“尚可”？
却见周昱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酱料不错。”
上官芊立刻眉开眼笑，如同得了天大的夸奖：“是吧！臣妾自己调的！独家秘方！”她转身又忙碌起来，“皇上您等着，我再给您烤个蒜蓉大虾！”
周昱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极其自然地对福海道：“去，把朕前儿得的那筐渤海进贡的海鲜，抬到长乐宫来。”
“嗻。”福海笑着应下，心道：得，皇上这又找到由头给贵妃送食材了。
妃嫔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心里门儿清：皇上这哪是“尚可”，分明是喜欢得紧！只是端着架子不说罢了！
于是，气氛再次活跃起来，甚至比刚才更甚。有皇帝带头“破戒”，大家最后那点拘谨也没了。
贤妃甚至大着胆子，将自己刚烤好、觉得火候完美的一块雪花牛肉，小心翼翼地放到皇帝面前的碟子里：“皇上……您、您尝尝这个？”
周昱瞥了一眼，没动筷子，只淡淡“嗯”了一声。
贤妃却如同受了莫大鼓励，脸都兴奋红了。
上官芊一边翻动着大虾，一边摇头晃脑：“这就对了嘛！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抢着吃才香！”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跑进来，脸色发白：“娘、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宫里的李嬷嬷来了！脸色瞧着不大好！”
欢乐的气氛瞬间冻结。
太后！那可是最重规矩的人！定是听说长乐宫整日这般喧闹无状，来问罪了！
妃嫔们顿时慌了，纷纷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发髻，试图恢复端庄模样，空气中弥漫开不安的情绪。
连周昱都微微蹙起了眉。
唯有上官芊，手里还拿着她的铁铲，闻言只是眨了下眼，嘀咕道：“李嬷嬷？来得正好！小荷，快，把我刚给太后准备的那份‘敬老尊贤爱心套餐’端出来！”
众人：“？？？”
只见小荷端出一个精致的食盒，上官芊打开，里面是几样特意为太后准备的：烤得极其软烂入味的脱骨鸡翅、几串鲜嫩易嚼的菌菇、还有一小碗熬得奶白的鱼汤，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旁边配着一小碟烤得酥香的金馒头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