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秋天来得比往年早一些。
沈毅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女儿沈小雨拖着小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小丫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让他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爸爸。"小雨走到他面前，乖巧地伸出小手。
"小雨今天在学校开心吗？"沈毅蹲下身，帮女儿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嗯。"小雨点点头，但眼神里没有五岁孩子该有的活泼。
自从半年前林珊珊出轨离婚后，小雨就变成了这样。话少，不爱笑，像个小大人似的。沈毅知道孩子想妈妈，可那个女人现在在美国，和那个男人过着新生活。
"沈小雨家长？"
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沈毅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年轻女老师走过来。她大概二十六七岁，扎着简单的马尾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是沈小雨的爸爸。"沈毅站起身。
"您好，我是小雨班上的音乐老师夏晴。"女老师伸出手，"今天想和您聊聊小雨的情况。"
沈毅握了握她的手，温软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
"小雨最近上课很安静，但我能感觉到她对音乐其实很有天赋。"夏晴蹲下身，轻抚了抚小雨的头，"今天她主动要求学钢琴，这是第一次。"
小雨仰起小脸看着夏晴老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是吗？"沈毅有些意外。离婚后，小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正愁着怎么办。
"夏老师，我想学钢琴。"小雨忽然开口，声音虽然轻，但很坚定。
夏晴笑了，"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学，好不好？"
"好。"小雨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沈毅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叫夏晴的老师，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能让小雨开心起来。
"谢谢夏老师。"沈毅真诚地说。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夏晴站起身，"沈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小雨的家庭情况，这样能更好地帮助她。"
沈毅看了看女儿，小雨正在专心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我们离婚了。"他简单地说，"小雨跟我生活。"
夏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缺失母爱的小朋友往往更需要关怀。
"我明白了。"夏晴温声说，"那我会更关注小雨的情况。"
"爸爸，我们回家吧。"小雨抬起头说。
"好，和夏老师说再见。"
"夏老师再见。"小雨乖巧地挥挥手。
"小雨再见，明天我们学《小星星》。"
走出幼儿园，沈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夏晴还站在那里，向他们挥手告别。夕阳西下，她的身影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爸爸，夏老师很好看。"小雨忽然说。
"是吗？"沈毅笑了，"小雨觉得夏老师怎么样？"
"像妈妈一样温柔。"小雨说完，又补充道，"但是比妈妈好。"
沈毅的心一紧。孩子虽小，但什么都懂。
回到家，沈毅照例给小雨做晚饭。这半年来，他学会了做各种孩子爱吃的菜。虽然手艺还不太好，但小雨从不挑剔。
"爸爸，明天我想早点去幼儿园。"小雨喝着粥说。
"为什么？"
"想早点见到夏老师。"
沈毅心里一暖。自从林珊珊走后，小雨再没有对任何人表现过这样的亲近。
吃完饭，沈毅陪小雨看动画片。小丫头靠在他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