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全家逼着给病重的哥哥续命,他们抽我的血,拔我的头发,甚至想挖走我的心脏。
在祭祀法阵启动的最后一刻,我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改成了我那首富外公的死对头,那个传闻中富可敌国却天煞孤星的活阎王——贺家家主。
法阵光芒大作,我哥的身体瞬间好转,而千里之外的贺家庄园里,正在开会的贺家主猛地皱眉,他手腕上的红线发出灼热的温度。
他身边的特助大惊失色:「家主!祖传的姻缘线亮了!您那位指腹为婚失散多年的未婚妻,正在用您的阳气续命啊!」
1.
猩红的阵法纹路在我脚下蔓延,像一条条贪婪的毒蛇。
空气里弥漫着草药和燃香的怪异味道,熏得我阵阵作呕。
我的亲生父亲顾伟,正和继母张岚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我那「病重」的哥哥顾衍,坐到阵法中央的主位上。
顾衍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用一种夹杂着得意和愧疚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我被两个保镖死死按在阵法的另一端,手腕上是刚刚被抽过血留下的针孔,头皮因为被拔走一缕头发而隐隐作痛。
「晚晚,别怪我们。」父亲顾伟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慈爱,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衍儿是顾家唯一的根,他不能有事。你身为妹妹,为他付出是应该的。」
继母张岚则连伪装都懒得装,眼神里满是嫌恶和不耐:「能用你这条贱命换我儿子的健康,是你的福气。别挣扎了,大师马上就要开坛了。」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丑陋嘴脸,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自从母亲去世,顾伟火速娶了张岚进门,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而顾衍,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哥哥,从半年前开始,身体就莫名其妙地衰败下去,遍寻名医也无果。
最后,顾伟不知从哪请来一个所谓的「玄学大师」,说顾衍是被人下了咒,唯一的解法,就是用至亲的血肉和生气,布下「同源续命阵」,将他的厄运转移。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至亲」。
大师递给父亲一张红纸,上面要写上我和顾衍的生辰八字,作为阵眼。
我被按着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父亲写下顾衍的八字,然后提笔,准备写我的。
就在他落笔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了一个保镖的钳制,撞向旁边的案台。
案台上的朱砂和符纸散落一地。
「疯了!」张岚尖叫起来。
顾伟也气急败坏地吼道:「按住她!快按住她!」
混乱中,我抓起一支沾了朱砂的毛笔,扑向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
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毁掉它。
我只是在属于我的那一栏,飞快地写下了另一串生辰八字。
那是我小时候听外公提过一嘴的,他一生最强劲的商业对手,也是他最看不顺眼的死对头——贺家如今的家主,贺寻。
外公说,贺寻的命格,是百年难遇的「紫微破军」,帝王之相,贵不可言,但也因此天煞孤星,克亲克友。
用他的阳气来续命?
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不成器的哥哥能承受得起,还是他这个活阎王更硬。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便被保镖重新拖了回去,死死地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