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遗忘的相马经

在华夏大地的西北边陲,有一座被群山环抱的相马谷。这里住着一位名叫伯乐的老人,相传他是天下最懂马的人,能够识别世间最优秀的骏马。然而岁月不饶人,年过七旬的伯乐发现自己正在失去最珍贵的东西——记忆。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窗,照在伯乐花白的胡须上。他坐在堆满竹简的书房里,手中握着一卷即将完成的《相马心经》,这是他一辈子相马经验的总结。可是今天,当他提起笔想要写下最后几卷时,却发现脑海中那些关于千里马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

“的卢马的特征是什么来着?”伯乐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还有赤兔,它的蹄印该是怎样的形状?”

这些问题曾经他闭着眼睛都能回答,如今却如雾里看花,怎么也想不清晰。伯乐沮丧地放下笔,走出茅屋,望向远处牧场上正在吃草的几十匹马匹。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来搜集的名马后裔,每一匹都血统高贵,但却没有一匹能称得上真正的千里马。

“我毕生所见最美的骏马,究竟长什么模样?”老人对着山谷长叹,声音中满是怅惘,“那些曾经相遇的宝马,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东方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银光,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云而来,它的鬃毛在阳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四蹄起落间有祥云相伴。最奇特的是,它额心有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眼眸是明亮的金色,仿佛能看透人心。

白马轻盈地落在伯乐面前,开口说出人言:“相马大师,我乃白龙马,被您遗忘的相马记忆所召唤。”

伯乐惊得后退两步,继而眼中放出光彩:“龙首马身,目如黄金,额生玉珠...这是《相马经》中记载的白龙马!我以为这只是传说!”

白龙马低头行礼:“传说源于真实。您正在失去的记忆中,不仅有历代名马的相貌特征,更有相马的真谛。若您愿意,我可带您重游故地,寻回遗忘的智慧。”

伯乐欣喜若狂,但又面露难色:“可是老夫年事已高,如何能随你长途跋涉?”

白龙马轻笑:“请骑到我背上来。您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强壮。”

伯乐颤巍巍地爬上马背,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变得轻盈有力。白龙马长嘶一声,四蹄生云,腾空而起。

他们的第一站是西方的昆仑山脉。白龙马踏云而行,速度之快令伯乐睁不开眼睛。不过一刻钟,他们已经站在了昆仑山巅。

“这里是西极天马故乡,”白龙马说,“您三十年前在此见过最后一匹纯种天马。”

伯乐环顾四周,只见山峦叠嶂,却不见任何马匹踪迹。“我确实记得这里,但那天马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我全然想不起来了。”

白龙马额间的蓝宝石忽然发出柔和的光芒:“每个相马记忆都有一把钥匙,钥匙就藏在您的心底。请闭上眼睛,回想‘速度’的真义。”

伯乐闭目凝神,忽然道:“是了!天马的特征不在形体,而在神态!它们站立时前蹄微抬,仿佛随时准备奔跃;鼻孔较常马为大,便于呼吸稀薄空气;最重要的是眼神,总是望着远方,仿佛永远准备驰骋!”

话音刚落,山巅云海中忽然出现一匹骏马的幻影,它通体雪白,唯有四蹄呈赤金色,正是伯乐记忆中的西极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