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要。”我说，“是放你们自由。回家娶个媳妇，做点小买卖，不比天天舔刀口强？”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亲自监督发钱。
“下一个！”
一个脸上带刀疤的大汉走过来，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抓了一大把金叶子塞他怀里。“走吧，别回来了。”
大汉扑通一声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着金子，走了。
一个接一个。
有哭的，有笑的，有迷茫的。
月姬站在一边，不肯走，也不肯领钱。她就那么看着我，好像想把我脑子扒开看看。
一天时间，几千人的魔教，走得干干净净。
偌大的血焰山，就剩下我和月姬两个人。
她走到我面前。“尊主，我不走。”
“你不走，我没钱给你发工资啊。”我说。
“我不要工资。”她说，“我就觉得，尊主这么做，一定有天大的深意。月姬愚钝，想不明白。但月姬想留下来，亲眼看着。”
我叹了口气。
“随便你。”我说，“反正我没饭给你吃。我要去后山开荒种地了。”
月姬看着我走向后山的背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她觉得，这一定是某种考验。
尊主他，一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解散魔教，只是第一步。
33
魔尊血夜解散魔教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天之内，飞遍了整个江湖。
武林正道的所有门派，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第一反应是：不信。
第二反应是：这逼绝对有阴谋。
华山之巅，正道联盟正在开紧急会议。
盟主，白胡子的清虚道长，一拍桌子。“血夜此人，残忍狡诈，诡计多端！他这一手，定是以退为进，想让我等放松警惕，然后好逐个击破！”
少林方丈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僧看，他或许是想诱我等进攻血焰山。那血焰山易守难攻，定有埋伏。”
男主剑尘，也坐在下面。
他自从那天从血焰山回来，就一直没说话。
脑子里，全是魔尊血夜提着花洒，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剑尘，”清虚道长问他，“你与血夜交过手，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剑尘身上。
剑尘站了起来。
他想说，我觉得那家伙可能真的只是想种花。
但他说不出口。
没人会信。
“我觉得……”剑尘艰难地说，“他可能是在修炼一种很恶毒的魔功。需要散尽修为，返璞归真。解散魔教，是为了不被人打扰。”
这个解释，听起来靠谱多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有道理！”清虚道长说，“此魔功一旦练成，必定生灵涂炭！我等绝不能坐视不管！”
“那怎么办？”有人问，“直接杀上血焰山？”
“不可！”剑尘立刻反对，“我们不知道他修炼到了哪一步。贸然进攻，可能会刺激他，导致魔功提前大成。”
大家都觉得头疼。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这时，一个江南烟雨楼的女弟子，站了出来。
“盟主，各位掌门。小女子有一计。”
这个女弟子，叫柳飞燕。人长得漂亮，脑子也好使。
“柳女侠请讲。”
柳飞燕说：“既然我们不知道他的虚实，何不派一人，潜入血焰山，接近血夜，探明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