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勤劳致富的幻梦
我一直觉得勤劳能致富。
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他也是听我爷爷说的。
我们祖祖辈辈都相信这个，就像相信太阳从东边出来一样自然。
我坚信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升职加薪。
就能娶妻生子，就能在大城市买个小房子。
然后继续努力工作，直到退休。
退休以后再帮孩子带孩子。
我们部门有个人叫老王，他工作了十五年。
上个月猝死了。
老板说失去了一位好员工。
然后第二天就招了个新人，工资只有老王的一半。
我每天早晨七点是被手机闹钟叫醒的。
严格说是第二个闹钟。
六点十五分，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我滑动了屏幕让它闭嘴，翻个身又睡过去。
直到七点的第二个闹钟，我才骂骂咧咧爬起来。
袜子掉在地上，我弯腰去捡。
地铁五号线的早高峰，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
我就是其中一条沙丁鱼。
后背贴着个穿白衬衫的小伙子，他身上有股浓烈的咖啡味。
混着他自己身上的汗，我闻着难受。
低头看手机， 显示七点四十五分，我还有八站地。
我默默计算着，到公司楼下刚好。
中午十二点半，我抱着外卖去了楼梯间。
外卖APP记录显示。
我去年点了287次黄焖鸡米饭。
老板都认识我了。
每次主动多加三颗鹌鹑蛋。
于是今天我决定吃鱼香肉丝盖饭。
毕竟要攒钱买房娶媳妇。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就像不知道可乐为什么叫快乐肥宅水。
电梯总是太慢，而且全是人。
我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打开外卖。
鱼香肉丝盖在米饭上，油汪汪的。
我用筷子戳了戳，肉丝很少，胡萝卜丝很多。
我扒拉了两口饭，手机响了，是小周发来的消息。
"老王，快看群，说要裁员。"
我心里一紧，群消息刷得很快。
"听说这次裁的是绩效末位。"
"我上个月绩效才刚达标。"
"完了完了，我房贷还没还完。"
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我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
晚上是个雷雨夜。
一如既往的，我又在加班。
晚上加完班回家路上，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共享单车。
我被劈的时候还在想：
这月全勤奖又泡汤了；
住院费得花多少钱；
我想起刚毕业的时候，攥着简历在人才市场挤来挤去。
我想起第一次拿到工资时，给我妈买了件羽绒服，她高兴得逢人就说。
我想起去年奶奶去世，我请假回老家，她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 "建国啊，别像我一样，一辈子就知道干活。"
我当时点头，但出了门就忘了。
现在她走了，我还是每天加班、加班、加班。
2 雷劈后的黄金觉醒
醒来时我在医院。
医生说我命大，只是轻微灼伤。
出院时护士小声说我被送过来的时候头发还冒着电火花。
第二天早上，我没去上班。
回家后发现世界不一样了。
我发现我获得了神奇的能力。
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感知到附近黄金的存在。
我忽然开窍了，我意识到这是超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