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暴前夜
我用钥匙转动锁芯，家里的门开了。
屋里的空气混着浓重的酒气。我皱了皱眉，脱下西装外套，换了鞋走进客厅。
灯没开，只有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光。
张怡就倒在那道光里，蜷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裙，一只高跟鞋掉在地上，另一只还挂在脚尖。
茶几上，红酒瓶横躺着，旁边是倒了的酒杯，深红色的酒水在地板上凝成一小摊暗色的污渍。
我走过去，关上窗。
屋里彻底暗了下来。
我走到沙发边，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她很轻，身体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我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替她脱掉脚上仅剩的那只鞋。我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口袋里的手机滑了出来，掉在床边。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我弯腰捡起手机。
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微信消息的预览。我没看清内容，但手指已经划开了屏幕。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点开微信，进入她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发布于三小时前。
是一张照片。
两只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拼成一个心形。一只手是她的，我认识她每一寸的指节。另一只手，骨节分明，宽大有力，那不是我的手。
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久违的自由。”
我站在床边，举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也照亮了她沉睡的脸。
第2章：罪名成立
我伸出手，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一道刺目的光柱，直直地打在张怡的脸上。
她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她抬起手，挡在眼前，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呻吟。
“程远？”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宿醉后的疲惫。
我没有说话。
我把手机屏幕凑到她眼前，那张比心的照片，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她眯着眼，看了几秒钟，才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她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视线从手机屏幕，慢慢地，移到了我的脸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慌乱，没有惊恐，没有一丝我预想中的情绪。
那双眼睛，只是看着我。
“这是谁？”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她看着我，沉默着。月光不知何时又从窗帘缝里溜了进来，照在她半边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往前一步，手机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
“你出轨了。”我说出这四个字。这不是一个问句。
她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避开了我的目光。
她看着墙壁，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
“随便你。”
第3.章：冰封十日
我转身，走出卧室。走到玄关，抓起搭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
我没有换鞋，穿着拖鞋就拉开了门。走出屋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门狠狠地摔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我下了楼，坐进车里。没有发动车子，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