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完美，可以清晰地录下沙发上每个人的表情和声音。
上午十点，门铃准时响起。
刘玉梅和林风一起来了，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和一丝不耐烦。
“林晚，快点！合同呢？签完我们还要去给女方家送钱！”林风一进门就催促道。
我从茶几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一式两份。
那不是简单的借条，而是一份由沈言亲自草拟的、具备完全法律效应的个人借贷合同。
上面清晰地写明了借款人、出借人、借款金额、年化利率、还款期限，以及违约后的法律责任。
林风和刘玉梅都没什么文化，拿起合同看也不看，翻到最后一页就想签字。
“等等。”我按住他们的手。
他们不解地看着我。
我露出一个“好心”的微笑，指着合同条款，逐字逐句地为他们“解释”。
“妈，弟弟，这上面写了，借款三十万，年利率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一年内还清本息。”
“如果逾期未还，我作为出借人，有权向法院提起诉讼，并要求你们承担所有诉讼费用和律师费。”
我特意加重了“诉讼”和“律师费”这几个字的读音。
林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耐烦地挥挥手。
“搞这么复杂干什么！还什么还？你是我姐，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这就是签给你那个小气男朋友看的，走个形式而已！”
刘玉梅也在一旁附和，用一种“你太天真”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写给你男朋友看的，你还当真了？傻女儿！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钱不给你弟用给谁用？”
我继续引导他们。
“那万一……沈言非要我还钱呢？这笔钱毕竟是我们的婚房首付。”
林风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他敢！他要是敢因为这点钱跟你闹，这种男人你还留着过年？分了算了！反正你还能赚钱，以后再赚就是了！”
刘玉梅点头如捣蒜：“你弟说得对！你一个女孩子，结什么婚？等你结婚了，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你还得拿嫁妆贴补娘家！”
“这三十万，就当是你提前给弟弟的。不，不是给，是你欠我们的！我养你这么大，三十万算什么！”
他们贪婪又丑恶的嘴脸，一句句诛心的话，全都被角落里的手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我心中一片冰冷，脸上却依旧挂着为难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我把笔递给他们。
他们迫不及待地在借款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签完字，林风一把抢过其中一份合同，看也不看就塞进口袋。
“行了，搞定！赶紧转钱！”
刘玉梅也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施舍。
“晚晚，别想那么多了，以后你弟会记得你的好的。”
他们拿着那份自以为是“废纸”的合同，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关上门，走到角落拿起手机。
看着视频里他们丑恶的嘴脸，我笑了。
这场录音的盛宴，完美落幕。
三十万？
我会给。
但不是给他们，而是给他们的未来，准备一份厚重的大礼。
4.
沈言下班回来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反复观看那段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