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在那边。”墨宸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平淡无波,“记住这里的规矩:安静,整洁,未经允许,不准进入我的书房和卧室。”
“是,墨总。”白漓小声应着,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没有花草,没有阳光的味道,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和一种冰冷的空旷感。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接下来的日子,白漓开始了在公寓里的“助理”工作。
她依旧笨拙。
第一次使用洗衣机时,倒了半瓶洗衣液,泡泡淹没了整个洗衣房。
她试图按照青丘的习惯,采集晨露给墨宸泡水,结果差点从阳台摔下去。
她甚至试图在光秃秃的客厅里“打坐修炼”,被起夜的墨宸撞个正着。
然而,奇怪的是,墨宸的耐心似乎变好了。
他没有发火,只是皱着眉让她清理干净泡泡,或者在她差点摔下去时,不动声色地在她腰间拦了一下(吓得白漓耳朵差点又冒出来),然后冷着脸告诉她“以后不准做危险的事”。
他甚至默许了她每天早晨放在他桌边的那杯“味道奇怪但回味甘甜”的露水茶。
一天深夜,墨宸处理完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走出书房。客厅只留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他发现白漓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
“爹爹……阿娘……冷……”
那一刻,她褪去了白日里的那份刻意的小心和笨拙,显得格外脆弱和真实,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墨宸的脚步顿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滋生,像是坚冰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暖石。
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终拿起一旁叠好的薄毯,动作有些僵硬地盖在了她身上。
白漓在睡梦中仿佛感受到了温暖,无意识地蹭了蹭柔软的毯子,眉头舒展开来。
墨宸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背影竟有几分仓促。该死,他刚才竟然觉得……照顾一个人,似乎也没那么麻烦。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却暗藏玄机的静室里。
玄清子盘坐在一个法阵中央,口中念念有词。法阵中央摆放着的,是白漓不小心遗落在公司洗手间的一根头发(附着了微弱的气息)。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额角渗出细汗,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贪婪。
“柳总,果然不出所料!此女并非凡人,其气息纯净却非人,带着妖类的特征,但又有所不同……奇妙,实在奇妙!”玄清子向屏风后的人汇报,“若能取得其精血或贴身之物,必能施展更厉害的法术,让她在墨总面前原形毕露,甚至……”
屏风后,柳如烟优雅的身影缓缓走出。她把玩着一枚蛇形玉佩,红唇弯起冰冷的弧度。
“原形毕露?那太便宜她了。”她的声音轻柔却恶毒,“我要让她一点点失去墨宸的信任,让她被孤立,被恐惧,最后在绝望中……自我毁灭。”
她想了想,吩咐道:“不必急于求成。先给她制造点小麻烦。听说……墨宸很看重城西那块地的开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