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接过瓷碗，鸡蛋羹还冒着热气，撒了点葱花，香得人肚子直叫。他刚吃了一口，就听见王秀莲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腿好了之后，总说膝盖疼，县城医院拍了片，说里面有积液，要抽水，一次就得五百块，你能不能给看看？”
陈风点点头，跟着王秀莲去了她家。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结满了青桃子。她男人坐在门槛上，看见陈风，赶紧站起来，瘸着腿要让坐，脸色蜡黄 —— 显然被膝盖疼折腾得不轻。陈风按住他，让他把裤腿卷起来，膝盖又红又肿，一按一个坑，里面的积液都快溢出来了。
“滑膜炎，抽水治标不治本，我给你敷药加扎针，三天就能消肿，以后注意别受凉就行。” 陈风从药箱里拿出晒干的土茯苓、当归和红花，用石头快速捣成泥，敷在他膝盖上，又用纱布缠好。刚要拿银针，王秀莲突然递过来一块毛巾：“你额头上全是汗，擦擦。”
陈风接过毛巾，一股淡淡的皂角香飘进鼻子。他擦汗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王秀莲领口露出的锁骨，眼神没丝毫波动，只是淡淡收回目光，专心给病人扎针。银针入穴的瞬间，王秀莲男人 “啊” 了一声，不是疼，是酸胀感突然消散的轻松，他愣了愣，试探着动了动膝盖，居然真的不那么疼了。
夜里，陈风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披了件衣服开门，看见李寡妇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布包，眼睛红红的：“陈大夫，强强不烧了，还能吃半碗粥！我给你拿了点自家种的花生，你别嫌弃。”
陈风让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李寡妇坐在炕沿上，双手攥着布包，小声说：“我家那口子走得早，这些年多亏了陈老爷子照顾，现在又麻烦你……”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风递过纸巾，声音没什么起伏：“都是乡里乡亲，应该的。强强没事就好，你也别太熬着，自己身体垮了，孩子更没人管。” 话虽平淡，却戳中了李寡妇的心事，她擦干眼泪，抬头看着陈风，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她突然站起来，把布包塞到陈风手里：“你拿着，别嫌少。” 说完，转身就跑了，连门都没关。
陈风看着手里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饱满的花生，还带着泥土的气息。他关好门，回到炕上，随手把布包放在一边 —— 这点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只是村里人的心意，收下罢了。他闭上眼，脑子里过的不是李寡妇的眼泪，也不是王秀莲的温柔，而是明天要去后山采的几味草药，得赶在雨季前挖回来。
2 桃树下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陈风刚开门，就看见村长媳妇刘梅站在诊所门口。她穿着红色连衣裙，烫着卷发，手里拎着个塑料袋，笑得花枝乱颤，声音甜得发腻：“陈大夫，听说你医术好得很，我这肩膀疼了好几天，抬都抬不起来，你给看看呗？”
陈风让她进屋，语气平淡：“抬胳膊试试。”
刘梅故意把动作放慢，肩膀一抬，就夸张地龇牙咧嘴：“哎哟！疼死我了！你可得给我治好，不然村长又该说我娇气了。” 说话间，她往陈风身边凑了凑，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和村里女人的皂角香完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