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丝竹声起,才艺展示环节开始。贵女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或抚琴,或作画,或吟诗,或跳舞,力求博得贤妃青眼,若能得个好名声,于日后婚嫁大有裨益。
苏云柔也上场跳了一支时下流行的软舞,她苦练多时,舞姿曼妙,确实引来不少称赞。她得意地瞥向苏晞,却见对方正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仿佛根本没看她表演,顿时气结。
轮到苏晞时,众人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谁不知道将军府嫡女是个草包?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柳姨娘故作担忧道:“晞儿身子才好,若是没有准备,便算了吧,贤妃娘娘仁厚,不会怪罪的。”
贤妃也温和地点点头,正要准了。
苏晞却缓缓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越动听:“臣女不才,愿为娘娘抚琴一曲,以助雅兴。”
众人哗然。她竟然要弹琴?不怕丢人现眼吗?
柳姨娘和苏云柔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嘲讽。她们早就打探过,苏晞根本就没学过几天琴,水平连入门都不如。
宫人抬上古琴。苏晞净手,焚香,端坐于琴前。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和美感。
当她指尖落下,第一个音符流淌而出时,整个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琴声,初时如清泉滴落幽谷,空灵澄澈;继而如春风拂过花海,温柔缱绻;忽而转调,变得激昂澎湃,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最后又归于平静,似雨后初晴,云卷云舒,余韵悠长。
她弹的并非这个时代的任何名曲,而是糅合了现代音乐理念和她自身情感的一首原创琴曲。前世为了演好一个才女角色,她曾苦练古琴数年,师从名家,早已达到专业水准。此刻融入灵魂的情感,更是将琴音升华到了极致。
一曲终了,满场寂然。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美妙的琴音中,久久无法回神。
贤妃娘娘最先反应过来,眼中满是惊艳:“此曲只应天上有!苏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好琴艺!此曲何名?”
苏晞垂眸,恭敬答道:“回娘娘,此曲乃臣女病中偶得,名为《涅槃》。”
“涅槃……好,好一个涅槃!”贤妃赞叹不已,“赏!”
这一刻,再无人记得那个“草包嫡女”的称号,所有人看向苏晞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欣赏和探究。柳姨娘和苏云柔的脸色则变得无比难看,如同吞了苍蝇一般。
才艺环节过后,是自由游园时间。
苏云柔按捺不住嫉恨,趁着苏晞独自在湖边观赏锦鲤时,悄悄靠近,假装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就要将苏晞推入水中!
她算计得很好,只要苏晞落水失仪,之前积累的好名声立刻就会毁于一旦!
然而,就在她手即将碰到苏晞后背的瞬间,苏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极其自然地微微一侧,同时脚下看似不经意地一勾。
“噗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溅起巨大水花的,却不是苏晞,而是用力过猛、收势不及的苏云柔!
“啊!救命!救命啊!”苏云柔在水中狼狈扑腾,呛了好几口水,发髻散乱,妆容尽花,昂贵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毫无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