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热闹，好像跟我无关。
心里堵得慌，所以没有听见吴德让我给他盛饭的话。
“他妈的，大过年的，你做个死样子给谁看？有种给老子滚！”
“让你晚点回娘家，你就一直耷拉着脸色给我看，老子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比这些恶言恶语先来的，是吴德扔过来的饭碗，就这么砸在我额头上。
我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打，还是用碗砸出血来。
耳边是吴德的怒骂声，公公婆婆的不理解声，以及大嫂弟妹的劝解声。
那天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吴德第二天醒来，酒醒了，对我道了歉。
那一年，我最后还是没能回娘家。
4
吴德第二次对我动手。
是他在晋升中，败给了一个比他资历轻的小年轻。
当天他喝了不少酒回来。
回到家，就吐了一地，嘴上还一直骂骂咧咧的。
我就劝了一句：“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他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对我大骂起来。
“你懂什么？你一个月挣的那点。”
“他就是有关系，不然能够抢得过我？”
“怎么？你觉得我的实力不如他？”
越说越过分，我懒得在搭理他。
结果，这一转身，却给了吴德一种我是真的觉得他不如人一般，摇摇晃晃的就冲我走来，拉着我摇晃。
我被他扯来扯去，弄得很难受，就推了他一把。
吴德就像是被激怒一般，一巴掌就给我甩来。
他像是感受到发泄的‘滋味’，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我反抗了。
可，我的力气，居然连他喝醉酒的力气都比不上。
那一次，我被打得很惨。
邻居听到动静，帮我报了警，打了120。
5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病房里只有婆婆在。
看到我醒来，婆婆立马就凑上来对我怒骂。
“你个祸害，我老公就是喝醉酒打你一下，你居然还敢报警抓他。”
“你给我快点起来，我们去警局把老二放出来。”
“你个媳妇是怎么当的？居然把你男人送进去了，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
我浑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还不得不被婆婆拉扯着。
“妈，吴德把媳妇打进医院，才会被笑掉大牙吧！”
“而且，我要和他离婚，所以，他进去了对我来说才是最高兴的事情。”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放屁，才结婚多久就要离婚，你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家。”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现在让老二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翻身。
听不见。
“老二这次打你，是他做错了，但他是喝了点酒。”
“自家人的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让别人看笑话。”
“那是你男人，错了一次，等他回来，我帮你好好说说，两口子过日子，不都是这样磕磕绊绊的吗？”
就在婆婆从破口大骂到温言细语的试图让我打消离婚的时候，公公带着喜悦的脸色进来病房。
“老婆子，我们要有孙子了。”
此话一出，我都忘了浑身的酸痛，猛地坐起来。
“你说什么？”
6
我和吴德还是没有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