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一睁眼,发现手里攥着离婚协议书。 耳边是塑料小白花哭唧唧:“姐姐你就成全我和建军吧!” 她反手掏出七十年代妇联工作笔记—— “同志,抢军婚犯法,要游街的。”
半夜某首长亲自来接人:“媳妇,听说你要休了我?” 直到翻开军官证,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特么根本不是狗血文,是谍战片!
张翠花最后一个记忆片段,是1979年夏夜,她正趴在煤油灯下,吭哧吭哧地给公社妇女扫盲班赶写宣传材料,钢笔尖划在粗糙的纸上,沙沙作响。再一睁眼,差点被晃晕过去。
头顶是能闪瞎眼的水晶大吊灯,脚下是能照出人影儿的亮堂地板,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甜腻腻的香薰味儿。她坐在一张软得能陷进去的沙发上,手里捏着张轻飘飘的纸。
低头一看,最上头一行加粗大字:离婚协议书。
右边甲方:李建军。
左边乙方:苏秀娟。
名字底下老大一片空白,就等着她这个“苏秀娟”签上大名,摁上手印。
没等张翠花把这烫手的玩意儿捋明白,旁边一道委委屈屈、黏黏糊糊的嗓音就飘了过来,带着哭腔,活像谁掐了她脖子似的。
“姐姐…苏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和建军哥是真心相爱的…”
张翠花一抬头,嚯!好一个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人儿!穿着条白裙子,瘦得跟柳条似的,正拿块小手绢按着眼角,那眼泪珠子要掉不掉,看得人牙酸。
“你就…你就成全我们吧…”小白花抽噎了一下,“建军哥说他看到你就…就烦,你们这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张翠花,前红旗公社妇女主任,抓过流氓,斗过刁婆,调解过的夫妻矛盾能绕公社三圈。她眼皮一耷拉,扫过那离婚协议,又撩起来,上下下把这“小白花”扫了个遍。
那眼神,锐利得像刚磨好的镰刀,带着七十年代特有的刨根问底和实事求是。
小白花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哭声都卡了一下壳。
“同志,”张翠花开口了,字正腔圆,带着一股子公社大喇叭的广播味儿,“你叫啥名?哪个单位的?家庭成分搞清楚没有?”
“啊?”小白花,也就是原文里的恶毒女配林念念,彻底懵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这苏秀娟不该是哭天抢地、破口大骂然后被她轻松拿捏吗?
张翠花可不管她懵不懵,继续输出,语气那叫一个正气凛然:“看你年纪轻轻,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公然破坏军人家庭,插足革命同志婚姻,你这是搞破鞋!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她嗓门洪亮,字句砸在地上都能哐哐响。
林念念脸唰地白了,嘴硬:“什么、什么破坏…我们是爱情…”
“爱情?”张翠花眉毛一竖,那股妇女主任训人的气势全出来了,“爱情能当饭吃?爱情能让你无视国法军纪?我跟李建军同志是军婚!受法律保护!你在这儿哭哭啼啼逼我签字,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往轻了说是道德败坏,往重了说,破坏军婚,那是要抓去游街批斗的!”
她越说越气,简直是痛心疾首:“看你穿得人五人六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是让你顶出来抢别人男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