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所的庆功宴上，我的律师女友说要去跟合伙人汇报工作。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回来。
我准备去找她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同事们压低了声音，却又带着几分刻意张扬的谈话。
「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
「估计这会，林律师正和王合伙人在办公室‘深入交流’呢。」
「林律师说了，她男朋友的法条背得没王合伙人熟，而且王合伙人刚给她转了18.8万的奖金，你看，我们说他，他都听不懂，真可怜。」
我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大脑一片空白。
我想到自己为了她，放弃巴黎导师的挽留，甘心在国内洗手作羹汤，只觉得讽刺。
就在这时，林律师衣衫微乱地推门进来。
「怎么样？‘结案陈词’是不是很激烈？你可真行！」
「当然，对方已经‘心服口服’了。」
1.
他们口中的「结案陈词」，是他们律所的黑话，指代某种床上运动。
而那个被「心服口服」的对方，就是高级合伙人，王东。
林晚，我的女朋友，正娇喘吁吁地靠在王东怀里，白皙的脖颈上，有一片刺眼的红痕。
王东搂着她的腰，肥硕的手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眼神油腻。
「还是林律师的『辩护』能力强，下次我们继续『开庭』。」
周围的同事发出暧昧的哄笑，看向我的眼神，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个依附林晚的小白脸，靠着她才能出入这种高级场合，自然也听不懂他们这些法律精英的「黑话」。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里只有嘲讽。
他们不知道，我毕业于巴黎第一大学，法学博士。
这些他们引以为傲的所谓「黑话」，不过是我上学时玩剩下的东西。
我看着林晚，她终于从王东怀里挣脱出来，朝我走来。
她的口红花了，眼角春情未褪。
「等急了吧？跟王合伙人复盘案子，时间过得太快了。」
她熟练地挽住我的胳膊，姿态亲昵，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是吗？那王合伙人一定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
林晚没听出我话里的异样，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是当然，王合伙人说了，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这个季度的奖金，又给我加了三成。」
她口中的奖金，就是那笔「18.8万」的封口费。
她在炫耀自己出卖身体换来的战利品。
真脏。
王东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陈啊，你真是好福气，找了林晚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不像你，毕业这么久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在家吃软饭。」
他说话时，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搭在林晚的肩上。
我看到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还朝王东那边靠了靠。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递到王东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