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从我体内分离。
她是如何找到他，步步为营，获取他的信任。
她是如何在他背后，用他征战得来的力量，喂养自己的魔气。
她是如何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挑拨离间。
以及，她看着我被押上诛仙台时，那得意又恶毒的嘴脸。
所有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所以为的纯洁白月光，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魔物。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递刀的帮凶。
「啊——！」
苍澜抱住头，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他引以为傲的信念，他舍命守护的爱情，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天界的众神已经赶到了诛仙台。
为首的，是几位须发皆白的上古天神。
他们看到我，纷纷激动地跪了下来。
「恭迎神主归位！」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九天。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看着地上那个崩溃的男人。
那个我爱了千年，也伤我至深的男人。
「苍澜。」
我开口。
「你可知罪？」
6.
苍澜缓缓抬起头，面如死灰。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相太过残酷，足以将他彻底击溃。
他一生征战，自诩光明磊落，嫉恶如仇。
到头来，却为了一个魔物，亲手伤害了自己最该守护的人。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旁边的一位上古天神站了出来，对着我恭敬地行了一礼。
「神主，苍澜虽被蒙骗，但助纣为虐，害神主险些陨落，乃是重罪。请神主降罪！」
「请神主降罪！」
身后众神齐声附和。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判决。
在他们看来，苍澜必死无疑。
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却一片平静。
恨吗？
在诛仙台上，是恨的。
但现在，不了。
当千万年的记忆归位，当我看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他于我而言，不过是漫长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一只……被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
杀了他？
太便宜他了。
死，是一种解脱。
而我，偏不让他解脱。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淡淡开口。
「苍澜，你既识人不清，善恶不分，这战神之位，你不配再坐。」
我抬手，指向他。
一道金光从我指尖射出，没入他的体内。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他能感觉到，自己辛苦修炼万年的仙力，正在飞速流失。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被我一点点抽走。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天界战神。」
「我罚你，镇守虚空之渊万万年，永世不得踏出半步。」
虚空之渊，是当年我封印虚空一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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