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如利剑,直直地刺向他。
林涛被我看得节节败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妈见儿子被我逼问得哑口无言,母性的保护欲瞬间爆发。她一把抢过那张清单,三两下撕得粉碎。
“够了!林晚!”她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弟弟说不是他写的就不是!你非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们把关系闹僵吗?钱没了可以再赚,亲情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懂。”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这个家,我只负责我爸妈的养老,至于林涛,他自己的生活,自己负责。”
“你说什么?”我妈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说,我要分家。”
3.
“分家?林晚,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我们家有什么好分的?你分的清吗?”我妈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林涛也回过神来,指着我鼻子骂:“姐,你太过分了!分家?亏你想得出来!这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你该为我准备的?这房子,以后就是我的婚房!你还想分出去?”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散殆尽。
“婚房?”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房产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林涛,你可能忘了,这套房子,首付是我付的,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是我在还,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所以,严格来说,这不是‘我们家’,是‘我的家’。你们,只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他们母子俩的头上。
林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我妈愣了几秒,随即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女儿啊!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现在出息了,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啊!我不活了!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这招她驾轻就熟。
从小到大,只要我不听话,或者跟林涛起了争执,她就用这招来逼我就范。每一次,我都心软,都妥协。
但今天,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表演。
“妈,地上凉,你要是真想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我提醒你,这里是二十三楼,跳下去比较快,也比较省事,不会麻烦救护车。你要是嫌脏,旁边就是厨房,煤气开到最大,再点根烟,效果也很好。”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妈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死,请便。”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们先把账算清楚。”
我转身回房间,拿出了一个账本和计算器,这是我昨天晚上连夜整理出来的。
“从我十八岁上大学开始,你们以我未成年为由,拿走了我所有的奖学金和兼职工资,共计三万五千元。”
“我工作第一年,年薪十万,你以‘女孩子家存不住钱,妈帮你存着’为由,拿走了我八万。第二年,年薪二十万,你拿走了十五万。第三年到第五年,我年薪五十万,你每年从我这里拿走至少四十万,用于‘家庭开销’和‘给你弟存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