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建国，开了家五金店。
妻子李梅是小学老师，最近总借口「帮学生补课」晚归。家门口的门缝里，开始出现不属于我们俩的金色发丝。
直到我在她的备课本里，发现一张去废弃校舍的字条。
我提前关店跟了过去，却看见她的白月光张涛拿着玫瑰走进了教室。我刚要冲进去，就听到李梅的哭喊：「你别逼我，建军还在等我回家。」建军？我叫王建国。
1.
我的日子，曾像五金店货架上的螺丝钉，每一个都严丝合缝地嵌在自己的位置上。
白天，我在店里和机油、铁锈、油漆打交道。晚上，妻子李梅会做好饭菜等我。
她身上总有淡淡的粉笔灰和书本的味道，能中和我一身的金属气。
我们结婚五年，没红过脸，是街坊邻里眼中的模范夫妻。
可从两个月前开始，这台精密运转的机器，出现了一颗松动的螺钉。
李梅开始晚归。
起初是一周一次，后来是两三次。理由永远是「给毕业班的学生补课」。
我是个粗人，不懂她们当老师的辛苦，只知道心疼地给她留好饭菜。
直到那天晚上，我开门时，一枚亮晶晶的东西从门缝里掉了出来。
是一根长长的，烫染过的金色发丝。
李梅是及腰的黑发，我是板寸。
这根头发，是谁的？
2.
我捏着那根金发，站在玄关，等了她半个小时。
她回来时，满脸疲惫，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她问，眼神有些闪躲。
「门缝里捡的。」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估计是哪个学生恶作剧，塞进来的吧。现在的孩子，淘气得很。」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我心里的那颗螺钉，却松得更厉害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门缝。
隔三差五，总能发现一两根。
有时夹在最底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一个无声的记号，又像是一种挑衅。
李梅晚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她身上的书卷气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陌生的香水味。
她解释说，是办公室新来的年轻老师喜欢喷。
我嘴上说信，心里却像被白蚁蛀了一个洞，空落落的，还总有细碎的声响。
3.
压垮我的，是她备课本里那张字条。
那天她走得急，备课本落在了餐桌上。我本想给她送去学校，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
一张蓝色的便签纸，从书页中滑了出来。
上面是两行字，一行是地址：城西废弃校舍，三楼最东边的教室。
另一行是时间：周五，下午五点。
字迹娟秀，是李梅的。
但在最下面，用另一种潦草的笔迹写着三个字：「老地方见」。
我的血，「嗡」一下就冲上了头顶。
周五，又是周五。她每次「补课」，都是周五。
我死死攥着那张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看看。
我必须去看看，那个「老地方」，到底藏着什么。
4.
周五那天，我下午三点就关了店。
我告诉对门的邻居，说家里水管爆了，得提前回去修。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要去做一件可能会毁掉我整个世界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