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衣柜缝隙外望。
那团蠕动黑暗变形,中间弓起扭曲脖颈,旋转一百八十度。
没有脸,但黑暗深处有东西在模拟一张脸,正对衣柜。
然后,那模拟脸的黑暗扭曲,形成一个极端诡异的弧度。
它在笑。
隔着门板,它对我无声微笑。
冰冷恐惧刺骨袭来。它知道!它一直都知道!
衣柜空气仿佛抽干。我动弹不得,看着那扭曲笑容烙印眼底。
四点。灯亮。
它消失了。
只剩墙上血字和我掌心伤口作证。
第三十次?四十次?记不清了。循环次数模糊,唯有冰冷绝望愈发清晰。
但这次,不同了。
我不再冷,邪火灼烧胸腔,烧干恐惧,太阳穴突突地跳。放我出去?不。它用笑回答了我。
玩我是吧?困我是吧?
行。
玩点更大的。
我在厨房磨那把最重的切肉刀。嗤嗤声在死寂中回响。钟的红光映亮刀面。
00:00。
黑暗吞噬。门外脚步准时响起。刮门声。
我起身握紧刀,走到客厅中央。腐烂味已从门缝渗入,门锁呻吟。
砰!
门撞开。那团东西蠕动爬入,恶意冰冷如实质。
我没躲。
双手握刀,刀尖指黑暗,嘶哑开口:“躲猫猫腻了。”
蠕动猛地停滞。极致安静,连它自身的粘腻声也消失。它“愣”住。
我舔舔干裂嘴唇,声音发颤,兴奋得近乎疯狂:
“玩个新游戏。”
话音落下——
嗤啦!
客厅老电视、卧室小屏、厨房坏掉的屏幕,同时雪亮,惨白光芒照亮房间,也照亮门口僵硬扭曲的黑影。
每块屏幕上,猩红扭曲血字满屏:
【游戏升级:捉迷藏+123木头人】
【规则:你可以动,但别被我发现你在动。】
血液冲上头顶又褪尽。我能动?意味反击?还是……
身后,极近处,贴后颈皮肤,传来轻笑。
那声音熟悉得汗毛倒竖——是我自己的声音,却被拉长扭曲,浸满恶意和……愉悦?
“终于……”
气息冰冷吹拂耳廓。
“有趣起来了。”
尾音落下,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被无形铁丝捆死,关节呻吟。
动?
怎么动?
它就在身后,紧贴着我。冰冷粘腻气息缠绕后颈,激起层层鸡皮疙瘩。我看不到,但能感觉那团扭曲恶意实体站立着,投下笼罩阴影。
电视血光映地如血泊。死寂,只有我心脏狂擂。
不,不能动。
规则变,核心未变。别被发现了。而现在,它就在身后。任何细微颤动,肌肉收缩,呼吸改变,都可能被捕捉。
它如何判断?视觉?听觉?还是更诡异感知?
时间如沥青缓流。小腿酸胀,握刀手指僵硬发白,指节刺痛。
冷汗沿脊柱下滑,痒得钻心。不能擦,连收缩背部肌肉都不敢。汗珠慢滑过尾椎,浸湿布料。
痒。太痒。神经末梢尖叫想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