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签了它。”
静安区最顶级的旋转餐厅，苏晚将一份文件推到林舟面前，姿态高傲，仿佛女王在施舍。
文件的旁边，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千万。”
“算是买断你这三年时间的补偿。”
苏晚的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优越感。
她今天穿着一身高定香奈儿，妆容精致，而对面的林舟，只是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
强烈的对比，让她嘴角的讥诮又深了几分。
坐在苏晚身旁的男人，顾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林舟。
“林舟，晚晚跟你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现在，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
“拿着钱，体面地离开，别让我们难做。”
林舟没有看他们。
他的视线落在窗外。
从这里俯瞰下去，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三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向苏晚求的婚。
那时她说，她喜欢站在这里看万家灯火的感觉。
如今，同样的地点，却是散场。
何其讽刺。
林舟收回目光，终于看向了那份离婚协议。
条款简单粗暴。
他净身出户，作为补偿，苏晚一次性支付他五千万。
五千万。
买断他三年的婚姻，买断他三年为苏家鞍前马后，买断他这个“废物赘婿”的身份。
在苏晚和顾言看来，这已经是天价，是恩赐。
苏晚看到林舟久久不语，有些不耐烦。
“怎么？嫌少？”
“林舟，做人不要太贪心。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我们苏家才有今天。五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顾言也嗤笑一声。
“就是，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晚晚心善，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舟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去碰那张银行卡，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钢笔。
笔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晚和顾言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以为他要签字了。
废物终究是废物，钱给到位了，什么骨气都是笑话。
林舟转着笔，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你确定吗？”
“一旦签了字，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回头路？我为什么要回头？和你这个废物继续过下去吗？”
“林舟，别再自作多情了。我爱的人从来都是顾言。三年前要不是我爸逼我，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将林舟最后一点情面撕得粉碎。
林舟点点头。
“好。”
一个字。
然后，他不再犹豫，龙飞凤舞地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舟。
两个字，写的干净利落。
苏晚迫不及待地将协议抽了回去，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靠在顾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阿言，我自由了！我终于摆脱他了！”
顾言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恭喜你，宝贝。”
两人旁若无人地庆祝，完全把林舟当成了空气。
林舟没有立刻离开。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