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出现过。
2
谢沉舟让太医和丫鬟都退出去了。
屋内只剩我和他。
四目相对。
他眼眶通红，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
我昏迷了三天，他就在我床边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
我缓缓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干瘪一片。
心间顿时泛起一阵酸涩。
孩子没了。
成婚三年，我们期盼已久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世，就这样死在了那场大雪里……
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滑落。
看到我这样，谢沉舟更是心如刀绞。
他眼底泛起水光，有些哽咽:
「绾绾，你别难过，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替我抹去眼角的泪痕。
我却冷淡地偏过头，躲开了。
他愣住。
手僵在半空。
随后，无措地垂下脑袋，眼底尽是苦涩。
沉默良久。
我艰难地撑着床坐起来，抬眸，与他对视。
「谢沉舟。」我缓缓扫过他的脸。
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却依旧盖不住眉眼里的清隽俊美，绝世姿容。
我与他，十年相伴。
我见过他十九岁高中状元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虽清贫，却不失傲骨。
也见过他二十九岁位极人臣时，清正威严的模样。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旧克己复礼。
世人都说我命好，一介小小县令的女儿，竟嫁给了当朝首辅做正妻。
偏偏谢沉舟还宠妻如命，畏妻如虎。
他曾当众放言，「此生只会有妻子一人，绝不纳妾」，把偷偷给他塞女人、巴结他的同僚下属全都骂走。
小心翼翼地把我捧在心尖上，不让世俗纷扰沾染我半分。
我知道，他是如此真切地爱过我。
他如此。
我亦然。
可是，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或许是从半年前，他的小青梅阿芙，上门来投靠他开始。
又或许是从我一次次被阿芙敌视、诬陷、伤害。
谢沉舟却始终无视我的难过，无限度地偏袒纵容她开始。
一切都变了。
谢沉舟总是说，作为他的妻子，我应该大度一些。
于是我选择忍让。
可是一次次的忍让，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和冷漠。
我突然觉得很累。
于是抬眸看向眼前人，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说:
「谢沉舟，我们和离吧。」
3
话音刚落。
男人手里的那碗汤药一下子没有握住，「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瓷碗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谢沉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
反应过来后，他慌乱无措地握住我的手。
「绾绾，不许说胡话。」
「不是胡话。」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谢沉舟，我不想和你过下去了。」
我想过了。
如今系统休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