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顾清欢很干脆，「我要你庇护我的家人，并且，我要亲眼见证药剂的效果。」
「可以。」
挂掉电话，陆哲的短信又进来了：「眠眠，我好想你。我订了你最爱的那家餐厅，我们晚上见。」
我看着「眠眠」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涌。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温柔地叫着我，然后亲手把我推向死亡。
我平静地回复：「好，晚上见。」
陆哲，这一世，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2.
傍晚，我按照约定来到餐厅。
陆哲已经坐在那里，穿着我给他买的白色衬衫，眉眼温柔，看起来深情款款。
看到我，他立刻起身，拉开椅子，体贴备至。
「眠眠，你来了。」他握住我的手，眼底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深情，「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到我们分开了，我好害怕。」
他开始演戏了。
我也顺着他的剧本，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依赖：「阿哲，我也做了噩梦，梦到世界末日了，到处都是怪物，好可怕。」
陆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将我拥入怀中，轻抚我的后背：「别怕，都是假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保护你。」
真恶心。
我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吗？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他语气笃定，仿佛在宣读什么神圣的誓言。
我闭上眼，脑海里却是他冰冷的声音：「我的异能太弱，根本不配和他组队。」
一顿饭，我们各怀鬼胎，扮演着恩爱情侣。
陆哲不断地试探我，旁敲侧击地询问我对未来的打算。
「眠眠，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要不我们去乡下我家的老宅住一段时间吧？那里环境好，也清静。」
我心中冷笑。
他家的老宅，依山而建，不仅有地下室，还有一个巨大的储藏仓库。
上一世，尸潮爆发前，陆哲就是以度假为名，让我用我们俩攒下的所有积蓄，加上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疯狂囤积物资，全部运到了他家的老宅。
尸潮爆发后，那些物资，成了他们一家和林薇薇安然度过前三个月的资本。
而我，只分到了几包压缩饼干。
「好啊，」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都听你的。我们把所有钱都取出来，多买点吃的用的，就当是去度假了。」
陆哲满意地笑了，捏了捏我的脸：「还是我的眠眠最乖。」
离开餐厅，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顾清欢的私人实验室。
实验室位于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地下三层，安保严密。
顾清欢穿着白大褂，看到我时，挑了挑眉：「你看起来，不像刚和男朋友约完会的样子。」
「更像刚从地狱爬回来。」我接过她递来的文件，上面是『涅槃』药剂的详细数据。
「这是半成品，」顾清欢指着其中一行数据，「有30%的失败率。一旦失败，注射者会立刻死亡。你确定要用？」
「我确定。」
上一世的我，就是因为太过懦弱，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一世，我赌上一切，只为复仇。
「你打算什么时候注射？」
「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