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
苏晴死死地盯着林焰，她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没有。
他太镇定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姿态，是装不出来的。
她突然想起了林焰签字时的平静，想起了他不要那五千万时的决绝。
原来，他不是有骨气。
他是根本就看不上。
五千万，在林氏集团总裁的眼里，恐怕连一顿饭钱都算不上。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将苏晴吞噬。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她自以为是的舞台上，表演了一场无比愚蠢的独角戏。
而观众，从始至终，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4
包厢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被端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苏晴和顾宸却味同嚼蜡，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林焰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动作优雅，仿佛眼前这两个面如死灰的人只是包厢里的两尊雕塑。
“林……林总。”顾宸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死寂的压力，艰难地开口，“这……这一定是个误会。”
林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误会？什么误会？”他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您……您怎么会是林氏的总裁？我们……我们都以为您是……”顾宸语无伦次，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以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靠着苏总过活的软饭男，对吗？”林焰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宸和苏晴的心上。
顾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
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林焰的眼睛。
“三年前，我跟家里吵了一架，想出来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林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恰好，遇到了苏总。”
他口中的“恰好”，让苏晴的心猛地一抽。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吗？
不，不对。
是她自己，从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是她自己，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附属品。
“我以为，遇到了爱情。”林焰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恋和温柔，只剩下冰冷的嘲讽，“现在看来，我只是给自己找了个为期三年的保姆工作，还自带薪水。”
他指的，是这三年来，他用自己的零花钱，补贴家用的那些钱。
那些钱，苏晴从来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家里的所有开销，都是她出的。
“不……不是的，林焰……”苏晴终于抬起头，声音颤抖，“我……”
她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苏总。”林焰打断了她，“请叫我林总。我们之间，现在只是纯粹的商业关系。”
苏总。
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得苏晴心口剧痛。
曾经，他总是温柔地叫她“晴晴”，或者“老婆”。
“林总，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顾宸突然站起身，朝着林焰深深鞠了一躬，“我向您道歉！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他现在只想尽快撇清关系，保住自己的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