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才」是唯一一个能和买菜的老娘们聊到一块去的男顾客,共同讨论那个水果新鲜那个蔬菜老,这个能配什么炒着吃,那个能配什么菜炖汤用,也是唯一能因为几毛钱而和老板大声吵闹的人。
他的身材矮胖像个水桶;脸色青白,满嘴一口大黄牙,每次说话都是酒气冲天,配合着身上劣质的香水,让人恶心,言语间时常夹些什么末法时代等宗教用的词汇,最有特点的是光秃秃的头顶,一根头发也没有,在灯光下格外耀眼。他穿的很是仔细,手腕上,脖子上挂满了各种低价的金属玻璃饰品,可是如此浮夸的装饰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在的穷困潦倒,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仁义道德,积德行善,教人半懂不懂的。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明明三五块钱的地摊货,他非要吹嘘成千金难买的奢饰品。正是因为他这些古怪的行为和口无遮拦的言语,总是出乎正常人的意料之外,大家便从肥皂剧里小人物名字中替他选取了一个绰号,叫作「有才」,前面加上他的姓氏,「陆有才」这个名字便传开了,代替了他本来的真名实性。
陆有才一到店,所有认识他的的人便都开始取笑他,有的叫道,「陆有才,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别人的挑衅,只对服务员喊道,「捡两个洋葱,加两个土豆。」然后便十分大方的扔出五块。
那些人看着陆有才没有理他们,就故意的高声嚷道,「陆有才,你一定又去西街(站街女集散地)偷人了吧!」陆有才听到这话才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胡说八道的,你哪个窟窿看见了……」问话的也不恼,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可拉倒吧,我前天亲眼见你去的,事后没给钱让人打了一顿。」陆有才被人揭穿了老底,便紧张的涨红了脸,满脸的无奈,在那特别表情的衬托下秃秃的头顶此刻显得更加光亮,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他最后只能争辩道,「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明白……爱情!……我是懂爱情的人,你们懂什么……」接连便是说些难懂的话,什么「福报」,什么「轮回」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陆有才原来也有老婆的人,在市场边上的一个饭店干服务员,随着眼界的开拓,他老婆终于没有抵挡住诱惑,跟着一个算命的出马仙跑了,陆有才不久便因嫖娼被处理了;于是他儿子觉得丢脸,和他断绝往来,自己出去混社会了,而他却越发的放纵自己,有点钱全部用于找女人,结果愈嫖愈穷,弄的现在成了这个市场的名人。
幸而他原来有一份做面食的好手艺,便在饭店里做面案,换来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改不了坏毛病,好色无度。工作不到几天,便要挑逗妇女顾客,服务员,别管高矮胖瘦年龄大小,一律动手动脚。挨了几次打之后,再也没有人叫他干活了!
陆有才没有法,为了生活,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后来经过几次派出所再教育后,他索性自己租了一个摊位在我们店的对面卖起肉了,有时忙完自己的生意后,看到我们摊位忙不过来,便热心的过来免费义务帮忙,只不过他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些姑娘妇女,那态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老板先前还是很高兴,可是看到陆有才有时不知廉耻,影响到生意了,几次用刻薄的语言撵他离开,可陆有才嬉皮笑脸依然如故,看到有些个经常光顾他肉摊子的妇女他就不由自主的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