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
她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什么事？」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然后，我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苏e晴的身体瞬间僵硬。
「你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的惊慌，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该感受一下吧？」
我的脸上挂着她看不懂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让她发毛。
她不知道，从我点头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的规则，就已经由我来定了。
她更不知道，我，林舟，根本不是什么外卖员。
那五百万，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启动这场复仇游戏的门票。
2
第二天一早，丈母娘李兰就提着大包小包杀了过来。
一进门，看到系着围裙正在做早餐的我，她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晴呢？都怀孕八个月了，你还让她一个人睡？不知道孕妇需要人照顾吗！我女儿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尖酸刻薄的话语像机关枪一样向我扫射，我已经习惯了。
三年来，每次她来我们家，都是这副嘴脸。在她眼里，我这个没钱没势的女婿，就是女儿身上甩不掉的污点。
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将熬好的小米粥端上桌：「妈，晴晴还在睡，我让她多睡会儿。您先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吃！我看到你就来气！」李兰一把推开我的手，滚烫的粥洒了我一手，瞬间红了一片。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林舟，你是不是男人？晴晴怀着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送个破外卖，能挣几个钱？连个像样点的补品都买不起！」
她一边骂，一边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重重地摔在桌上。
「看看！这都是张总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顶级燕窝和海参！你见过吗？人家张总才是真心对我们家晴晴好的人！跟人家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也对，苏晴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不提前跟家里人通气，争取最大的支持。
我看着那些礼盒上陌生的外文，心里一片冰凉。
「妈，您别这么说林舟，他……他也很辛苦的。」苏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假惺惺地替我说了句话。
李兰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嘴脸，上前扶住她：「我的乖女儿，你就是心太软！这种男人，你还护着他干什么？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我今天非得把他赶出去不可！」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苏晴的目光与我交汇，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读懂了，她是在提醒我，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我低下头，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尽委屈却不敢反抗的窝囊废。
这正是她们想看到的，不是吗？
「妈，您大老远过来也累了，快坐下歇会儿。」苏晴扶着李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转向我，语气恢复了往日的颐指气使，「林舟，去，把我妈带来的燕窝炖上，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