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再说了，您一个老太太，跟我们住一起多不方便！您看看人家谁家老人不是自己住的？您就是思想太守旧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应该的？
我的血汗钱，成了应该的？
楼道里有邻居经过，好奇地看着我们。
王小梅立刻换了副面孔，压低声音："妈，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
说完，她就要关门。
我用手撑住门框："我的东西还在老房子那边的临时安置点，今天必须搬走，我能先进去放一下吗？"
"不行！"
王小梅斩钉截铁。
"万一您赖着不走怎么办？"
赖着不走？
我像个要饭的？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机。
"妈，您要干什么？"
建国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冷笑一声，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律师吗？我是李桂芳。"
电话那头传来专业的声音："李阿姨，您说。"
"起诉吧，就按咱们之前讨论的，赠与合同无效。"
王小梅的脸瞬间白了："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收起手机，直视着她的眼睛："干什么？让你们知道，拿了老人的钱就想甩掉老人，没那么容易！"
建国冲上来："妈，您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推开他的手："现在知道好好说了？刚才你哑巴了？"
王小梅尖叫起来："李桂芳！你个老不死的！房子都过户了，你还想怎么样？"
"过户了又怎样？"
我冷冷地看着她。
"法律规定，赠与合同可以撤销。尤其是你们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法院会支持我的。"
其实，我早就做了准备。
上个月偶然遇到刘律师，他是专门处理房产纠纷的。
我随口问了问，没想到他说这种情况很常见，老人的权益是可以维护的。
当时我还想，我儿子不会这样对我。
没想到，真用上了。
王小梅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拖着箱子往电梯走。
身后传来他们的争吵声。
"都怪你！非要现在就赶她走！"
"你不是说等房子到手就没事了吗？"
"我哪知道这老太太这么精！"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他们的声音。
我靠在电梯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不是委屈，是心寒。
养了三十二年的儿子，就这样看着媳妇把我赶出去。
一百万买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02
从新房小区出来，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八月的午后，热浪滚滚。
我找了个树荫坐下，给刘律师发了详细信息。
"刘律师，麻烦您了，这个案子一定要打赢。"
"李阿姨您放心，您这种情况胜诉率很高。我需要您提供一些证据材料，银行转账记录、购房合同、还有当初说好一起住的证明。"
证明？
我心里一沉。
当初都是口头说的，哪有什么证明？
"刘律师，没有书面证明怎么办？"
"有录音、微信聊天记录也可以。实在没有的话，我们可以找证人。"
我想起来了，当时转账的时候，老邻居张大爷就在旁边。
他还劝过我要留个心眼，别全给了。
我赶紧给张大爷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