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林振雄猛地一拍桌子，“辩方律师！你这是在污蔑！”
“我是不是在污蔑，你心里清楚。”
苏知意的声音，陡然变冷。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是周倩生前，和她闺蜜的通话。”
她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我受不了了，他就是个变态！他每次都……”
“……林子昂只是个孩子，他根本斗不过他爸那个老狐狸……”
“……他威胁我，如果我敢离开他，他就把我……还有我姐姐的秘密，全都抖出去……”
录音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姐姐？
周倩，竟然还有一个姐姐？
陆时晏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猛地看向苏知意。
难道……
“林先生，”苏知意关掉录音，眼神锐利如鹰，“周倩口中的‘他’，是谁？她和你之间，又有什么秘密？”
林振雄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知意的手里，竟然会有这种东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苏知意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这是周倩的个人账户流水。五年来，每个月，都有一笔二十万的款项，从一个海外匿名账户，打入她的卡里。”
“而这个账户，我查过了，最终的持有人，是你，林振雄先生。”
“请问，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给你的女秘书，这么多钱？是封口费吗？”
林振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苏知意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才是那个，最想让周倩和林子昂，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
“我说得，对吗？”
3.
林振雄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苏知意，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你……”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知意直起身，重新面向法官。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她抛出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整个法庭，陷入混乱。
父子反目，情人背叛，巨额封口费……
这里面的故事，可比一桩简单的凶杀案，要精彩多了。
法官的脸色，凝重无比。
他敲响法槌，“鉴于出现新的重要线索，本案将延期再审！被告人林子昂，暂时收押！”
“退庭！”
随着法槌落下，林子昂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看着苏知意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恐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竟然，真的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
法庭外。
苏知意刚点上一支烟，陆时晏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苏知意，你站住！”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知意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吸了一口烟。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她的侧脸。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