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揪得发疼——有人逼她？是谁？是柳如烟，还是萧玦？
2.
“轰隆”一声雷，梅雨又下了起来。
府里的人都在忙我的葬礼，挂白幡的挂白幡，摆祭品的摆祭品，可没一个人真心哭我。只有娘的哭声，从府门外传进来，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飘出去，看见娘被丫鬟扶着，头发散乱，脸上的泪痕混着雨水，狼狈得不像从前那个端庄的苏夫人。她看见萧玦，挣脱丫鬟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萧玦！我的锦凝呢？你说过会好好照顾她的！她怎么就死了？”
萧玦扶住她的胳膊，声音放得柔了些：“岳母，锦凝是急病，我也没料到……”
“急病？”娘猛地推开他，眼泪掉得更凶，“三天前我来看她，她还好好的，说要给我做香囊！怎么会突然急病？你把她还给我！”
我飘在娘身边，想伸手擦她的眼泪，可我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脸。那种无力感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娘，我在这儿，可我没法告诉你，我是被人害死的。
萧玦沉默了片刻，让丫鬟先送娘去偏厅休息。他站在雨里，玄色朝服被打湿，贴在身上，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可下一秒，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用指腹摩挲着——那是当年我摔碎的定情物，他竟把碎片拼好了，还用金箔镶了边。
我愣在原地——当年我为什么摔碎它？哦，是因为爹被人诬陷贪墨，满门要抄斩，只有萧玦能救苏家。可那时萧玦刚被封为靖王，根基不稳，若帮了苏家，只会引火烧身。
我记得那天在城墙上，我拿着玉佩，对他说：“萧玦，我苏锦凝要嫁的是能保我苏家平安的人，你现在连自己都难保，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红着眼问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头，把玉佩摔在地上，转身就走，没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后来苏家平安了，我却听说他娶了柳如烟，那个吏部尚书的女儿——人人都说，他是靠柳家才站稳脚跟的。
可现在，他还留着这半块玉佩……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当年是故意气他的？
“王爷，”暗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查出来了，春桃近一个月，经常去城郊的破庙，和一个蒙面人见面。”
萧玦攥紧玉佩，眼底的冷意更浓：“去破庙，把那个人抓来。”
我跟着暗卫飘出去，心里又急又怕——那个蒙面人是谁？会不会和我的死有关？可刚飘到府门口，就看见柳如烟站在台阶上，对着我的方向笑：“姐姐，你别急着去看，很快，你就知道所有真相了。”
她能看见我？
3. 破庙惊，故人现身
暗卫的脚步很快，我跟着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城郊的破庙。
破庙里满是蛛网和灰尘，只有正中央的香案前，站着一个穿灰衣的蒙面人。听见脚步声，蒙面人转过身，声音沙哑：“是靖王让你们来的？”
“把你的面罩摘了。”暗卫拔出刀，语气冰冷。
蒙面人缓缓摘下面罩，我看清他的脸时，心脏猛地一缩——是林伯！他是我爹当年的管家，苏家出事时，他说要去外地避祸，之后就没了消息，怎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