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她脸色煞白手指冰凉，"我昨晚明明核对过很多遍......"
"核对过很多遍还能出这种错？"章佩兰打断她，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指责，"小阮，我一直觉得你做事认真负责，才把这个重要项目交给你跟进！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信任的？你知道早上李副总看到这个错误时有多生气吗？差点当场就把方案扔回来！"
阮星眠百口莫辩。那个错误像毒刺精准扎在她最引以为傲的专业性上。她明明记得自己反复检查过，怎么会......
就在这时，她瞥见章佩兰电脑屏幕上打开的邮箱界面。发件箱里有封邮件，收件人是公司几位高层和李副总，主题是"启明项目最终方案-章佩兰提交"。发送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五点——远早于她给章佩兰发送最终版的时间。
一个冰冷念头瞬间窜入脑海：章佩兰提前用了她的初稿？或者...故意修改错误后署上自己名字抢先提交？现在东窗事发需要找替罪羊？
"总监，这个方案我昨晚......"阮星眠试图解释时间线。
但章佩兰根本不给她机会。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阮星眠，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却带着冰冷威胁："星眠啊，年轻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担当。这个错误虽然严重，但幸好是我内部审核时发现了（她巧妙地将自己摘除）。现在你需要做的是承担责任。我会向李副总解释这是你在最终复核时出的纰漏，好在发现及时没有造成实际损失。你写份深刻检讨给我，后续这个项目你暂时不用跟了，避避风头。"
剽窃她的劳动成果？抢走所有功劳？现在出了莫名其妙错误却要她背黑锅？巨大委屈和愤怒瞬间淹没阮星眠。她气得浑身微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总监，这方案明明是我......"她做最后挣扎。
章佩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厌烦："阮星眠，认清你的位置。我是你上司，我说这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除非你不想在这个部门甚至这家公司待下去了。出去吧，立刻把检讨书给我。"
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里。阮星眠看着章佩兰那张伪善功利的脸，清楚知道再争辩毫无意义只会让处境更糟。她习惯了隐忍习惯了自我压抑。面对这种赤裸裸不公和欺凌，她最终只是低头咬牙从牙缝挤出一个字：
"...是。"
她转身走出总监办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碎玻璃。身后传来章佩兰略带得意的声音，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李副总问题解决了，是个小疏忽，下面的小朋友不够细心，我已经严厉批评她了，保证不会再犯......"
工位上电话再次响起像催命符。阮星麻木接起。听筒里传来母亲小心翼翼带着哭腔的声音：
"眠眠啊...在上班吗？忙不忙？"
"妈，怎么了？"阮星眠心头一紧有不祥预感。
"是你舅舅...他又来了，说小伟（王德发儿子）看中了房子急着要交首付，还差十万块钱...他说你在大城市赚大钱这点忙不能不帮...我说你没那么多他就不高兴，说...说要是你不拿钱他就去你公司找你领导谈谈，说你现在出息了看不起穷亲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