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确定，那就不能随便怀疑同学。"顾言深说，"王明，你回教室吧。其他人也散了。"
等学生们都走了，顾言深转向我。
"谢谢你替王明说话。"
"应该的。"我说，"不能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就被人怀疑。"
"是啊。"他叹了口气，"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什么叫偏见。"
听到"偏见"这个词，我的心里一动。
十年前，我不也是因为别人的偏见而受伤的吗？
那些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那些说我"不要脸"的流言，不都是因为偏见吗？
"顾言深。"我鼓起勇气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十年前，你真的觉得我不要脸吗？"
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什么？"
"就是我给你送生日礼物那次，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要脸？"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认真地说，"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我咬了咬唇，"因为第二天我听到同学们说，你说我不要脸。"
顾言深的脸色变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我怎么可能这样说你？"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
"我不知道。"他皱着眉头，"也许是有人恶意传播，也许是误会。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这些年的委屈和愤怒都是多余的。
原来真的是误会。
原来他从来没有看不起我。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成绩那么好，长得那么漂亮，性格那么好，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会主席。"他苦笑着说，"我觉得你只是一时冲动，等你考上好大学，遇到更优秀的人，就会发现我有多平凡。"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是啊。"他点点头，"所以我想，与其让你将来后悔，不如现在就拒绝你。至少这样，你还能保留美好的回忆。"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十年了，我一直以为他看不起我。
原来他拒绝我，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
"你知道吗？"我哽咽着说，"这十年来，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他的眼中也有了泪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
"那你为什么说喜欢别人？"
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因为我不想让你等我。"他说，"我知道你那么优秀，一定会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撒谎了，我说我喜欢别人，希望你能够死心，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听到这些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十年的误会，十年的遗憾，原来都是因为我们彼此太过小心翼翼。
我们都以为自己不够好，都以为对方会后悔，都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成全对方。
可是这样的牺牲，只换来了十年的痛苦和遗憾。
"林晚，对不起。"他轻轻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撒谎。"
"不，是我的错。"我摇着头，"我应该相信你，应该去澄清那些流言，而不是选择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