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孙二爷道:“我今晚亥时在大堂值夜,你们在亥时动手,如果有人发现,我会弄倒桌椅拖住他们,如果东窗事发,我摔杯为号,你们冲进来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事成之后,按老规矩分账。记住,干净利落,不留活口。”

黑狗眼放凶光道:“放心,孙二爷,我们是吃这碗饭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冷笑。

入夜时分,孙二爷爬上厨房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屋顶的瓦片,朝着煮茶的大锅里投下迷药,然后在阴暗处看着小二给楼上住宿的客人送上去,直到小二把茶水都放在所有客户的房间。

孙二爷招呼着小二过来道:“茶壶给我吧,你今天也忙碌许久了。小二有些感激地看着孙二爷道:“二爷有心了,小人天生都是个低贱的忙碌命,这种粗活难能让您来。”

此时孙二爷也担心自己的行为过于唐突,避免误会,孙二爷连忙道:“那你过去帮我弄一下床铺,你也知道我妻子走得早,房间乱糟糟的。”

小二连忙应声道:“得嘞,二爷您稍等。”小二说完便随手把茶壶放下,朝着孙二爷的房间走去。

看着小二转身离开的背影,孙二爷迅速拎着茶壶跑回了厨房,把茶壶和煮茶的大锅清洗得干净,然后再取出一些先前准备好的茶水分别倒进大锅和茶壶,而这个茶壶也自然送回原先的位置。

深夜的客栈外,风停了,沙静了,连虫鸣声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沉沉的黑暗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乌鸦声。

张明和两名捕快住在一间套房当中,有几张床,他们几人赶路辛劳,早已入睡,房间里响起了打鼾的声音。

房间角落里蹲坐着几个犯人,由于手脚枷锁都没打开,这几人夜里都不敢喝水,生怕人有三急打扰了官爷清梦,自然也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大堂里昏暗的油灯光下,孙二爷在不停地敲打着算盘,旁边的小二昏昏欲睡。

临近亥时,孙二爷越发精神,竖起耳朵听起了门外的动静,小二也是静静地发出呼噜声。

在孙二爷的计划里,这个小二极为重要,他是自己最有力的证人,所以孙二爷伸脚把小二狠狠地踢了一脚。

“谁!哪个挨千刀的踢老子!”小二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道。

孙二爷压低声音怒骂道:“放你妈的屁,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在二爷面前你也敢称老子?今晚值夜你也敢睡觉?”

小二连忙跪地求饶道:“二爷饶命,都是我这不开眼的贱骨头该死,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孙二爷看着小二不停地跪地磕头,生怕动静太大吵醒了大家,连忙叫小二起身。

此后,小二每当昏昏欲睡都会狠狠地咬一下自己的舌头,硬是不让自己睡着。

终于来到了亥时,孙二爷隐约看到窗外走过几个身影,于是连忙侧着身子挡住了小二的视线,拉扯着其他话题。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家中父母尚在?”孙二爷装着关心地问道。

小二诚惶诚恐地答:“小人今年十七,父母早已把我卖给了掌柜的,他们还在不在我也不清楚。”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房间内,黑狗看着商人们昏迷不醒,土匪们用布袋套住他们的头,用湿布闷住口鼻,片刻后,房内便没了声息。同时,黑狗打开自己的黑袋子把房间里的财物都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