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不了责，」我摊摊手，「你都被我……那什么了，难道你想让我赔你一个……那个吗？」
席律的表情瞬间凝固，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他呆滞的样子，我心里的恐惧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荒谬的喜感。
我清了清嗓子，决定掌握主动权。
「席先生，哦不，蛋挞先生。首先，我为你遭遇的不幸表示同情。但是，我们得讲道理。」
「第一，收养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个……呃，能变成人的大妖怪。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普通的、需要帮助的流浪猫。」
「第二，为你做绝育手术，是出于一个合格铲屎官的责任心，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避免你因发情而离家出走，或患上相关疾病。这是科学喂养，懂吗？」
席律或者说蛋挞被我一套一套的说辞搞得有点懵。
【科学喂养？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不对！我不是普通的猫！我是尊贵的九命猫妖！我能活一千年！我需要后代来继承我庞大的家产！】
他的心声再次反驳。
「你是什么？」我抓住重点。
「哼，」他傲娇地一抬下巴，「说出来怕吓死你。本座乃是上古神兽九命猫妖的后裔，席律是我的名字，蛋挞是你给我起的贱名。」
九命猫妖……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猫被我捡到？」
提到这个，席律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渡劫失败，法力尽失，被打回了原型，还受了重伤。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已经死在那个垃圾桶旁边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脆弱。
我心头一软。
原来是这样。
「那你现在……恢复了？」
「恢复了一部分，」他瞥了我一眼，「多亏了你每天用小鱼干……不对，是用你的善意和喜爱滋养我。本来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完全恢复，结果……」
他又开始瞪我。
我懂了，绝育手术打断了他的恢复进程，甚至可能对他造成了永久性的影响，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对不起。」我真心实意地道歉，「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道歉似乎让他消了点气。
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道歉有用的话，我的后宫还能回来吗？」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位漂亮的小母猫？」我试探着问。
「滚！」席律怒吼，「本座现在是人！你让我去找母猫？你这是在侮辱我！」
【虽然……隔壁那只布偶妹妹确实挺漂亮的……】
【呸！席律，你要有骨气！你现在是人了！】
我听着他混乱的心声，再次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猫妖，脑回路真的有点可爱。
6.
气氛缓和下来后，我们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当然，主要是我问，他答。
我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原来，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许多像席律这样的「非人类」。
他们拥有悠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以各种身份融入人类社会。
席律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掌管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