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看着满地的碎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慢慢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妈的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给岳母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女儿今晚的表现。"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爸心脏不好，应该受不了这种刺激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妈妈去年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医生说不能受任何刺激。
如果她知道我......
"不要！"
我扑过去想抢他的手机，却被他轻松躲开。
"陈锋，我求你了，不要打这个电话！"
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要毁掉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抱着他的腿哭喊着。
"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我爱这个家，我爱女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锋低头看着我，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温度。
"十年，我们结婚十年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协议。
我看着那份新的协议，整个人都在发抖。
李玮站在一旁，像个木桩子一样看着这一切。
这个小王八蛋，居然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我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假惺惺的脸。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签。
我只能屈辱地在这份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按手印。"
陈锋递过来一个印泥盒。
我咬着牙，用拇指蘸上红色的印泥，重重地按在协议上。
鲜红的手印像血一样，刺眼得让我想吐。
"很好，现在念一遍协议内容。"
陈锋举起手机，再次开始录像。
"对着镜头念。"
我看着那个黑洞洞的镜头，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
"我...我林婉清，自愿签署此协议......"
每一个字都像在割我的舌头。
"若再次发生婚内不忠，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放弃女儿抚养权......"
录完视频，陈锋收起手机。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
"今晚的事，小玮会烂在肚子里的。"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角落的李玮。
"毕竟，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配合表哥演了这么一出戏。"
李玮低着头，脸红得像个番茄。
我这才明白，这个小畜生也有把柄在陈锋手里。
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等着我这只猎物自投罗网。
7
回到家后，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陈锋还是会在我起床前准备好早餐。
会帮女儿梳头发，送她上学。
会像往常一样，在我下班回家时说一句"累了吧，我去热菜"。
这种平静让我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噩梦。
但手机里那个录像文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签了那份该死的协议。
可是渐渐的，我的恐惧开始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怨恨和不屑。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敢离婚。
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想吓唬我，让我老老实实在家当他的金丝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