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站在公司顶楼的边缘，俯瞰这座沉睡的城市。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烁的灯光划破夜空。我知道他们会来，是我亲自报的警。
“别做傻事！”天台门被猛地推开，带头冲上来的警官举着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我转过身，面对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默先生，请先下来好吗？”年轻警官慢慢靠近，声音尽量放轻，“我们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但生命只有一次。”
我笑了，那是一种空洞而疲惫的笑。
“你们不懂。”我说，“我不是来自杀的。”
“那您为什么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因为这里最适合观看。”我指向远处那座最高的建筑——“创星科技”的总部大楼，“看我亲手缔造的帝国，看我如何将它摧毁。”
警察们面面相觑，显然把我当成了又一个精神崩溃的疯子。
“林默先生，创星科技昨晚发生了爆炸案，我们知道您可能是受害者之一，但...”
“不，”我打断他，“我就是制造爆炸的人。”
一阵沉默，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我杀了一个人。”我说，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
五个月前，我以高级AI工程师的身份加入创星科技。对于一家刚刚跻身世界五百强的科技巨头来说，我的入职再普通不过。带着我的专利算法和满腔热血，我以为这里将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
我的直属上司是技术总监张薇，一个看起来干练而公正的女人。她对我表示欢迎，安排我参与公司核心项目——“智瞳”安防系统的开发。
“公司看重你的能力，林默。”她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创星不会亏待任何有才华的人。”
起初一切顺利。我很快融入团队，提出的几个算法优化方案都得到了实施效果。同事们友善，上司认可，甚至在一个月后的小规模庆功宴上，CEO赵伟民亲自举杯向我表示祝贺。
“创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他五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在这里，你的价值会得到最大的发挥。”
我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丝毫没察觉阴影正在逼近。
转折发生在一个周四的下午。张薇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脸色严肃。
“林默，你的代码出现了严重漏洞，‘智瞳’系统测试时差点导致数据全面崩溃。”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我，“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公司损失将以亿计。”
我愣住了，接过平板查看。那确实是我的代码模块，但被人为修改了几处关键参数，导致连锁错误。
“这不可能，我检查过无数次，而且这些修改不是...”
“公司会给你改正的机会，”张薇打断我，“但必须给予相应处罚。这个季度的奖金取消，你有意见吗？”
我哑口无言，只能摇头。回到工位后，我重新检查了代码库的历史记录，发现有人在昨晚深夜修改了我的代码，权限卡显示竟然是我的工号。
第一次，我感到了不安。
接下来的几周，类似事件接二连三发生。我的项目方案莫名出现在竞争对手公司网站上；我负责的服务器突然宕机，丢失了大量数据；甚至有人用我的内部邮箱向全体员工发送侮辱性邮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