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轮胎失去抓地力的临界点——
乌晧的手指。冰冷地。按了下去。
屏幕上的绿色信号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
“滴——！”
法拉利内部。尖锐刺耳的电子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爆响！仪表盘上所有警示灯疯狂闪烁！
庞骁吓了一大跳。“操！什么鬼？！”
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方向盘！电子助力方向盘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像卡死的铁块！根本转不动！刹车？刹车踏板也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失控！绝对的失控！
“不——！！！”庞骁的狂笑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绝望嚎叫！
火红的跑车像一匹脱缰的疯马。带着恐怖的惯性。直直地冲向弯道外侧！冲向那锈迹斑斑、形同虚设的护栏！
“轰——咔嚓！！！”
脆弱的护栏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撕裂、扭曲！
法拉利腾空而起！翻滚！华丽的红色车身在刺眼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抛物线。零件四散飞溅！
紧接着。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山谷间猛烈炸响！
一团巨大的、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浓烟滚滚！冲天而上！
无数燃烧的碎片像烟花般炸裂开来。纷纷扬扬砸落在山坡和谷底。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映在乌晧毫无波澜的眼睛里。
巨大的爆炸声浪冲击着岩石。热风裹挟着焦糊和汽油的恶臭扑面而来。
乌晧依旧靠在岩石阴影里。一动不动。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那个疯狂跳动的红点。消失了。
信号。归零。
烟灰积了长长一截。终于掉落。
乌晧深深吸了一口烟。滚烫的烟雾一路灼烧下去。直到冰冷的肺腑。
他看着山谷里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浓烟扭曲升腾。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魔在跳舞。
真美。
一种极致毁灭带来的。纯粹的美。
他嘴角。一点一点。向上翘起。
一个冰冷的。无声的。酣畅淋漓的笑。
这是他一年多来。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活着的感觉。
一种踩在悬崖边缘。掌控生死的。病态的快感。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凄厉。由远及近。
乌晧掐灭烟头。随手丢进旁边的石缝。
他站起身。拍了拍工装裤上的灰尘。动作从容。
看都没再看一眼那地狱般的场景和呼啸而来的警笛。
他背上那个普通的帆布工具袋。像个刚干完活的普通工人。转身。走进盘山路另一侧浓密的树林里。
身影很快被深绿的树影吞没。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投下斑驳摇晃的光影。那块冰冷的巨石沉默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山谷里燃烧的烈焰和刺鼻的浓烟。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渣滓的终结。
以及。
一场更盛大、更冰冷、更残酷的复仇狂欢。
才刚刚拉开序幕。
乌晧走在林间小道上。脚步轻快。
下一个。
韩玫。
他摸了摸工具袋里那个伪装成移动硬盘的装置。
冰冷的金属外壳。像一块墓碑。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嗜血的寒意。
他感觉无比爽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第六章：崩塌的帝国
城市中心。韩氏集团总部大厦。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像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