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课间操的广播声准时响起，学生们不情不愿地从教室里涌出，在操场上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林述站在队伍中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隔壁班的行列。
他在寻找那个熟悉的灰色身影。
找到了。
在隔壁班的第三排，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女生正随着节拍做着伸展运动。外套背后，一只蓝色的海豚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跃动，仿佛活了过来。
这是林述第几次看见她了？他已经数不清。自从高二分班后，每天课间操时间，他总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那只海豚。它成了他单调高中生活里的一抹亮色，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喂，看什么呢？”好友周浩用手肘撞了撞他，“该做侧身运动了。”
林述慌忙收回目光，跟上节奏，但脑海里那只海豚还在游弋。
他从未看清过她的正脸，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那件外套，那只海豚，却莫名其妙地在他心里占据了特殊的位置。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荒唐——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女孩产生如此强烈的在意？
课间操结束，人群如潮水般退去。林述故意放慢脚步，目光追随着那只渐行渐远的海豚，直到它消失在教学楼门口。
“你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周浩搂住他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物理题。”林述撒了个谎。即使是面对最好的朋友，他也羞于分享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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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薇快步走进教室，将灰色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同桌李晓晓瞥了一眼那只跳跃的海豚图案，打趣道：“你这件外套出镜率真高啊。”
“穿着舒服。”苏雨薇轻声回答，脸颊微微泛红。其实她很喜欢这件外套，不仅是舒适，更因为这是她远在海外的姑姑寄来的礼物。海豚图案让她想起小时候和姑姑一起去海洋馆的美好回忆。
课间操时，她总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起初她以为是错觉，直到有一天，她假装系鞋带回头瞥了一眼，恰好捕捉到三班那个高个子男生匆忙移开视线。
苏雨薇认得他。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林述。她看过他打球，在球场上他自信耀眼，与平时安静的样子判若两人。有一次比赛中场休息时，她注意到他朝观众席看了好几眼，那一刻她的心跳莫名加速。
但她从不敢多想。苏雨薇看似文静内向，实则内心敏感细腻。她习惯观察而非主动，即使对某个男生产生好感，也只会默默藏在心里。
“雨薇，发什么呆呢？”李晓晓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下节数学课要小测，赶紧复习啦。”
苏雨薇点点头，拿出课本，但脑海里却浮现出林述在篮球场上奔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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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和偶尔翻书的声音。林述做完一套模拟题，抬头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视线不经意间飘向窗外。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个穿着灰色海豚外套的女生。她正从走廊经过，怀里抱着几本书，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让林述惊讶的是，这次她居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在窗外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与他在空中相遇。
林述的心脏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假装做题，脸颊发热。等他鼓起勇气再次抬头时，窗外已经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