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没兴趣欣赏他的慌乱和嫉妒。不喜欢的东西，多看一眼都嫌烦。
老师在上面讲课，声音平铺直叙。
我在下面，侧过头看我的新宠物。他坐得挺直，似乎在认真听讲，但微微发红的耳廓暴露了他的不自在。
“我还以为，”我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语气带着玩味，“你会跟昨晚一样跪下，或者……至少喊声主人？”
他唇瓣微微张着，像是被我这番直白的话噎住了，冷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升温，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讲台方向，似乎怕被听见。然后，他学着我的样子，微微倾身靠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乖乖回答：
“我觉得……你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那样。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炫耀。”
炫耀？
我微微一怔。
随即，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又勾引人。用这种纯粹又笨拙的方式。
我伸手，捏了捏他近在咫尺的、滚烫的耳尖。他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头一次，我对自己以前的眼光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把用身体和顺从换取庇护，当作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
原来真的会有人，把我给予的“面子”，小心翼翼珍藏，甚至怕表现得太过，引来别人的羡慕反而不好。
那梁术呢？
那条养了七年的白眼狼，怎么就总是一副被我强迫、忍辱负重的表情？
哦，明白了。
是我养得太久，喂得太饱，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真乖，”我心情好了些，指尖在他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再叫一声姐姐听听。”
见我没有再说出更露骨的话，他似乎松了口气，乖顺地抿了抿唇，低声开口：
“姐姐。”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困意袭来，我听得满意了，脑袋开始一点一点。专业课的内容于我而言太过浅显。
我懒得顾忌，直接拉过江许的胳膊，枕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僵硬得像块石头。
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老师看见了，也没管我。我的成绩单永远是专业综合第一，这就是特权。
半梦半醒间，能感觉到他一只手艰难地翻书、记笔记，另一只手却稳稳地垫在我脸下，一动不动，充当着最合格的人肉枕头。
大课结束，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身边细微的动静吵醒。
刚睁开眼，就看到梁术站在课桌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想伸手来拉我，却被已经站起身的江许下意识挡开。
“苏柠！”梁术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嫉妒，那张曾经让我觉得帅气的脸，此刻因为扭曲而显得丑陋无比，“你够了没有！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我吃醋吗？”
他指着江许，眼神像淬了毒：“他？他除了这张脸还能有什么？成绩有我好吗？身材有我好吗？有我会哄你开心吗？我都说了我回林薇消息只是出于基本礼貌！你到底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巨大让步：“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跟你回家。行了吧？你别再拿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气我！外面的男人不知道多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