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爷爷，我们想问您个事。” 小虎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村东头玉米地的稻草人，您知道是谁扎的吗？它…… 它昨晚跑到阿明家窗前了。”
老支书的脸色 “唰” 地变了，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半步，赶紧摆手：“别问我！那东西不吉利，你们小孩子别瞎打听，赶紧上学去！” 说完，“砰” 的一声就把门关了，任凭两人怎么敲，都不再开。
两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老支书的反应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 这稻草人背后，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
“怎么办？老支书也不肯说。” 阿明耷拉着脑袋，没了主意。
小虎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奶奶昨晚说的 “祸事要来了”，心里一动：“走，去我家找我奶奶！她昨晚一听我捡了稻草人，反应就不对劲，说不定她知道啥！”
两人一路小跑往小虎家赶，刚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 “哗啦” 一声响。小虎赶紧推开门，只见奶奶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块黑布，慌慌张张地往堂屋的梳妆台上盖 —— 那是奶奶最宝贝的一面黄铜镜子，平时都擦得锃亮，今天却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
“奶奶！您这是干啥？” 小虎跑过去问。
奶奶看到小虎和阿明，手一抖，黑布差点掉在地上。她定了定神，把黑布掖紧，拉着小虎往屋里走：“进来再说，别在外面说。”
进了堂屋，奶奶关上房门，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炕沿上，盯着地上的砖缝，半天没说话。小虎和阿明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那稻草人，是三十年前的东西了。” 奶奶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厚重，“那年村里来了个李老师，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戴着圆框眼镜，穿件灰色中山装，说话文绉绉的，一来就给村里的孩子上课，教我们认字、算术。”
小虎和阿明对视一眼，都屏住呼吸，听奶奶往下说。
“可那年夏天，村里的种子突然丢了大半，眼看就要误了播种的时节，村民们都慌了。村长 —— 就是现在李建国他爹，说这是土地神发怒了，要找个‘干净人’当祭品，才能保佑丰收。” 奶奶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眶也红了，“他们说李老师是外来的，‘无牵无挂’，最合适…… 就把他绑在村东头的田埂上，还扎了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稻草人，跟他一起…… 一起当了祭品。”
“啊？！” 小虎和阿明同时惊呼出声，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诡异的稻草人，竟然是照着人扎的，还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
“后来呢？李老师…… 他怎么样了？” 阿明的声音带着哭腔。
奶奶抹了把眼泪，摇了摇头：“没人知道。第二天一早，田埂上的绳子松了，李老师不见了，只剩那个稻草人立在那儿。村长说，是土地神把李老师‘收走了’，还让村民们每年都扎个稻草人立在田埂上，说是‘谢神’。可村里的老人都知道，那是李老师的魂没散，附在稻草上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小虎赶紧拉开门，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个人往村外跑，那人浑身僵硬，胳膊直挺挺地垂着，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孩子不能没有书读…… 孩子不能没有书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