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的声音,透过珠帘,传了出去,不带一丝情绪,“说完了吗?”

魏渊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义正词严:“殿下!请您告知老臣,陛下龙体安否?为何不上朝?”

“陛下啊……”我拖长了声音,笑了笑,“陛下昨夜偶感风寒,龙体不适,正在清宁宫静养。自今日起,朝中一切大小事务,暂由哀家,代为处理。”

“荒唐!”一个御史大夫跳了出来,指着我,唾沫横飞,“自古以来,只有皇子监国,岂有公主摄政之理!殿下此举,是置祖宗礼法于何地!”

“哦?礼法?”我轻笑一声,“那依张大人之见,陛下年幼,性情乖张,昨日,仅仅因为一个太监上茶失手,便命人将其活活杖毙。这,又合的是哪门子礼法?”

我的话,让朝堂再次陷入了死寂。

杖毙宫人,对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大臣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被我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到朝堂上来说,性质,就变了。

这是在,公然指责皇帝,失德。

魏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殿下,些许宫闱小事,何足挂齿。陛下年幼,身边有奸佞小人蛊惑,在所难免。我等臣子,理应好生辅佐,劝其向善,岂能因此,废黜君上,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老狐狸,果然厉害。

三言两语,就把皇帝的残暴,归结为“奸佞蛊惑”,又把我的行为,定性为“大逆不道”。

“说得好。”我鼓了鼓掌,“那哀家倒要问问魏相,这个蛊惑君上的奸佞,是谁呢?”

魏渊一愣。

“是哀家吗?”我继续问,“是哀家,教唆陛下,视人命如草芥的吗?”

“老臣……不敢。”

“你是不敢,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魏相,哀家再问你,陛下身边,最大的奸佞,总管太监王德福,昨夜已被哀家,就地正法。他的罪证,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人。你猜,是谁呢?”

我看着魏渊那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心里冷笑。

王德福,就是他安插在萧澈身边的一条狗。

这些年,背地里干了多少脏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殿下!”魏渊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您这是……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把人带上来,一问便知。”

我话音刚落,谢珩便押着几个被抓的,王德福的干儿子,走了上来。

那几个人,一看到魏渊,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哭喊着“丞相救我”。

魏渊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够了。”我站起身,走到珠帘前。虽然隔着帘子,但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哀家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你们在想,我一个女人,凭什么,坐在这里。”

“那哀家今天,就告诉你们凭什么。”

“凭这大晏的江山,是我林家的!凭哀家,是先帝唯一的长女!更凭……”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这满城的禁军,只听我一个人的号令!”

我猛地一挥手。

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之声。

谢珩和他手下的禁军,手持利刃,瞬间布满了整个太和殿。